果然,一個低沉的話聲在他身後響起:“住手!你想幹什麼?”
一聽這勁道話聲,就知道是個練家子,而且內外兼修。
他抱著那女人的屍體轉過了身,他看見了,丈餘處,松林外的小路上站著個人,一箇中年人,約摸三十上下的中年人。
一襲瀟灑長衫,身材頎長,氣宇軒昂,長眉細目,威儀逼人,唇上還留著兩撇瀟灑的小鬍子。
他一見李玉樓轉身,目光頭一瞥便投射在那個女人的臉上,只見他微一怔,然後神情微松,道:“答我問話,你這是幹什麼?”
李玉樓頭一眼對這軒昂小鬍子的印象不惡,當即道:“人死入土為安,尊駕以為我要幹什麼?”
軒昂小鬍子道:“我當然知道你要埋她,我還要知道她是怎麼死的?”
李玉樓道:“她是咬破了預藏在嘴裡的毒藥,自絕的。”
軒昂小鬍子竟似不信,道:“是麼?”
李玉樓沒在意,他生性仁厚,從不跟人作不必要的計較,再則他對這軒昂小鬍子的印象也不惡,是以他平和的道:“是的。”
軒昂小鬍子道:“好死不如賴活,螻蟻尚且偷生,她為什麼要咬破預藏在嘴裡的毒藥自絕?”
其實,這種事在武林之中屢見不鮮,算不得什麼稀罕事,軒昂小鬍子既是武林中人,絕不會不知道。
他所以這麼問,還是因為他不相信李玉樓說的話。
李玉樓仍然沒在意,仍然平和的道:“她謀我不成,因恐洩漏機密,所以咬破了預藏口中的毒藥自絕了。”
軒昂小鬍子道:“她謀你未成,世上這麼多人,她為什麼單要謀你?你跟她有什麼深仇大恨麼?”
就是泥人,也有個土性,李玉樓心裡有點不痛快。
但,也只是心裡有點不痛快,他道:“話是我說的,信不信這在你,至於她為什麼謀我,恕我不便奉告。”
話落,他轉身就要往林深處走。
他是打算到林深處找一塊地方,埋了這個女人。
只聽身後傳來軒昂小鬍子的冷冷話聲:“等一等!”
李玉樓停住了,但是他沒回身。
隨聽軒昂小鬍子又道:“我看你不像好惡淫邪之輩,但是事關人命,我不能不問個清楚,你最好說明白了再走。”
李玉樓道:“你的意思我懂,但是我說得已經夠明白了,你要是想知道其他的,我還是那句話,恕難奉告。”
話落,他就要走。
只聽身後軒昂小鬍子一聲冷笑道:“那你就別想走!”
隨著這一聲冷笑,這句話,小鬍子離地飄起,立姿不變,平飛疾射,一掠而至,探掌往李玉樓肩上抓去。
他那鋼鉤般五指,抓的是李玉樓肩井要穴。
李玉樓仍沒回身,身後像長了眼,騰出右手,反手後拋,突出一指,照著軒昂小鬍子襲來掌心點了過去。
他這一指,看似平淡無奇。
但軒昂小鬍子卻一驚沉腕,腳下也硬生生的退後三尺,他一臉驚詫色,道:
“我走眼了,沒想到在巫山神女家,會碰上你這麼一位高人。”
李玉樓淡然道:“好說!”
他頭也沒回,又要走。
軒昂小鬍子道:“不要急著走,讓我再試試!”
他欺身再進,雙掌並出,一拍李玉樓後心,一拍李玉樓右肋,取的都是要害,而且都是重手法。
只要是練家子,任何人都看得出,軒昂小鬍子這兩掌,力能震石開碑,就是銅金剛、鐵羅漢也受不了。
李玉樓看不見,但他覺得出。
忍不住雙眉一揚,冰冷道:“你也太過了!”
他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