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蛛絲馬跡,沒想到在那兒碰見了姑娘──”
靜靜聽畢,西門飛霜搖了頭:“不可能,他不可能是那種對人暗下毒手的人,尤其是對你這麼個人。”
李玉樓道:“我也認為不可能,我也不信,無如──”
他住口不言,沒說下去。
西門飛霜目光一凝,道:“你跟他可有什麼仇怨?”
李玉樓道:“毫無仇怨,反之,他倒是個來踐二十年之約的朋友。”
西門飛霜詫聲道:“二十年之約?”
她當然詫異,二十年前,李玉樓才多大? 李玉樓道:“二十年前,他跟我一位老人家有約。”
西門飛霜輕“哦”了聲道:“原來是跟你一位老人家有約,我說嘛──”
話鋒一頓,接問道:“你可知道那是什麼約?”
李玉樓沉默了一下,道:“不願再瞞姑娘,二十年前,先父母遭逢變故,雙雙被害慘死,他是唯一知道真象的人。
當時我在襁褓中,被位老人家路過救去,他親口答應那位老人家,化名金瞎子,隱於金陵‘夫子廟’,候我二十年,告訴我先父母被害的真象──”
西門飛霜驚歎出聲:“原來如此,世間竟有他這種人,怪不得他從不跟人交往,原來他是化名,為了等你,為了履行一個二十年的諾言──你那位老人家,就這麼信得過他?”
李玉樓道:“是的,他對我那位老人家,絕不會,也絕不敢食言背信。”
“既是這樣,他又怎麼會暗施‘無影之毒’害你?”
“我就是想不通,可是我確是跟他見過面之後中的‘無影之毒’。”
“那除非當年令尊、令堂的被害跟他有關,當時你被人所救,他無法趕盡殺絕,所以才隱忍下來苦等你二十年,真要是這樣的話,他的深沉與毅力,也就太可怕了!”
“不可能,我那位老人家知道他,也絕不會看錯他!”
“那麼,就在這二十年之間,他遭逢了什麼變故,改變了他?”
李玉樓苦笑道:“我也曾這麼想過,可是──”
西門飛霜道:“你說金瞎子是他的化名,那麼他的真名實姓是──”
李玉樓道:“司徒飛。”
西門飛霜一怔:“俠盜司徒飛?原來他竟會是──我聽說過,怪不得武林中說二十年前司徒飛突然離奇的失蹤了,原來──他經常到我船上去,我也算是他唯一的朋友,我竟然一點也不知道──”
話鋒忽然一頓,目光急凝:“你我去得晚,加以他二十年前就失了蹤,所以你我都沒見過他,對不對?”
李玉樓道:“不錯!”
西門飛霜道:“那你怎麼知道他就是司徒飛?”
李玉樓道:“姑娘是說──”
西門飛霜道:“就不會有人知道他隱姓埋名,要苦等二十年──”
李玉樓截口道:“姑娘的意思我懂了,不可能,我頭一次到書棚裡找到他的時候,他問我的幾句話,都是當年跟我那位老人家約定的,司徒飛他有可能被害,有可能被人假冒替代,但他卻是個極重信義,寧死不屈的人!”
西門飛霜道:“要是這樣的話,他就更不可能在二十年後的今天暗施‘無影之毒’害你了。
即便是他,以為害你之後也難逃一死,一個武林中人,自絕的方法很多,又怎麼會選擇住處,當門而坐,這麼個死法?”
李玉樓苦笑道:“我實在想不通──”
西門飛霜忽然截口道:“會不會另有第三者,知道先前無法假冒他,取代他,一直隱身左右。
等到你來跟他連絡,約期再見之後,因為時機成熟,先殺他滅口,然後又假冒他害你,在二十年後的今天趕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