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冒汗,幾乎叫出聲來。
如今,眼見第二指襲來,他自知再也無力躲閃,心中悲憤之情再度湧起,眼看他就要懷著一腔極度的悲憤中指倒地。
就在這間不容髮的剎那間,一聲冷喝起自廟外:“乘人之危,論罪當誅!”
這聲冷喝,喝聲清婉,恍若出自女子之口。
隨著這聲冷喝,一線白光疾若奔電,直射青衫客後心要害。
青衫客顧傷人就顧不了自己,權衡利害,他當然是顧自己,匆忙間猛然翻身,橫裡跨步,硬生生躲出去三尺。
按理,他應該是躲過了。
那知,理雖如此,事卻不然,那線白光通靈似的,竟射勢一頓忽折,如影隨形,緊跟著射到。
俊逸青衫客大駭,一仰身軀,竟演最俗的“鐵板橋”,然後橫裡翻身,一個“懶驢打滾”翻了出去。
這式最俗的“鐵板橋”算是救了他,那線白光再度折射而下,“噗”地一聲射在地上,濃煙一股,那鋪地的花磚竟然“叭叭……”連聲,裂了好幾塊。
俊逸青衫客剛翻出去,一眼看見,臉色大變,脫口道:“啊!是──”
是什麼都沒顯得說出口,也不敢往廟外跑,一頭撲進裡頭不見了。
那恍若女子的話聲又起,冰冷,而且話聲雖不大,卻能傳出老遠:“不是看在你那個家份上,休想逃出我手!”
隨著這話聲,廟門口進來個人。
這個人,看得李玉樓一怔,因為他也聽出喝聲,話聲恍若出自女子之口,卻沒想到進來的是個鬚眉男子。
其實,這個人說是須眉男子,卻又不大恰當,只能說是個男子,獨少鬚眉味兒。
頂多二十,一襲雪白儒衫,白得找不出一點兒汙星兒,矮小的身材,有點瘦,卻瘦不露骨。
白嫩,嫩得吹彈欲破,嫩得像包了一汪水,比一般姑娘家還嫩。
俊俏,鬚眉男兒裡挑不出這麼俊俏的,兩道長眉入鬢,一雙鳳目水靈,而且黑白分明,加上那小巧玲瓏,粉妝玉琢的鼻子,跟那鮮紅一抹的小嘴兒,要是換上衣裙,可不活脫脫豔若桃李一個人間絕色?可是,他偏偏一襲雪白儒衫。
他,一眼看見了坐在地上的李玉樓,先是一怔,繼而一雙鳳目中綻現出令人難以言喻的異采。
先定過神來的是李玉樓,他吃力地抱起雙拳:“多謝閣下仗義援手……”
他,也霍然而醒,定定神,道:“別客氣,做人那有見危不拯,見死不救的道理?”
李玉樓想再說些什麼,可是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也實在沒有力氣再說話了。
他,凝目深注:“你的確傷得很重,聽他說,你是傷在西門飛雪的家傳絕學‘霹靂手’下?”
人家聽見了,李玉樓只有微點頭:“是的。”
他道:“他沒說錯,要不盡快療治,你絕難捱過三天。”
話落,一步跨到,一矮身,伸手搭上了李玉樓右腕脈。
他,男子裝扮,但的確不像鬚眉,帶過來的那陣風都是香的,那隻手,不但柔若無骨,甚至根根似玉。
李玉樓心頭一震,想躲,沒有力氣,也沒來得及,只有任他那隻手搭上腕脈。
旋即,他,神情震動,鳳目異采大盛,脫口道:“怪了,你不像個會武的人,怎麼中了西門飛雪的‘霹靂手’還能跑出這麼遠,而且還能橫裡移挪,躲過他那歹毒霸道的一指?”
李玉樓想說話,可是他又忍住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也不願意說。
接著,他臉色又一變,驚聲道:“你還中過毒,怎麼中的還是──”
他忽地莊口不言,沒說下去,一雙鳳目卻盡射驚異的盯著李玉樓。
李玉樓不禁為之心絃震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