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撞掙脫眾人的鹹豬手,登上玉階,一氣撲到小秦王腳下,掩面哭道:“王上為臣妾作主。”
小秦王的臉都變色了,便要起身去扶。
一個清朗的聲音冷冰冰道:“王上且慢。”
呂天放站起身,目光從我臉上掃過,環視四周。
官員們被他冷冽的目光掃過,酒漸漸醒了,個個噤若寒蟬。
只有羋國舅依然悶頭喝他的酒,世事不聞。
呂天放道:“此女何人?”
小秦王剛要說,突然意識到什麼,額上冷汗淋淋。
賈夫人伏在地上哀哀哭泣。
我示意宮女取來披風,為她裹在身上,扶到一旁。
抬起頭,面對呂天放,我道:“她是什麼人,對相國大人來說有關係嗎?”
呂天放勾唇,聲音清冷透骨:“太后熟讀大秦律法,想必知道宮中歌女地位低賤,有擅登玉階,以下犯上者,賜杖斃。”
小秦王臉色慘白。
我聽得一驚,反問道:“若不是歌女呢?”
呂天放冷冷道:“若不是歌女,冒充歌女,本已觸犯秦律,方才大家都看得清楚,這個女人生性放蕩,水性楊花,主動跳下臺,勾引大秦官吏,罪加一等,依秦律,門誅。”
我不禁扭頭看小秦王:“什麼是門誅?”
小秦王低著頭,聲音微微顫抖:“滿門抄斬。”
我迅速看向呂天放,隔著舞臺,遠遠地,他唇角上揚著,眼底帶出清冷的笑意。
賈夫人突然跌下舞臺,一定是他搞的鬼。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章
我咳了一聲,沉著臉道:“今日是王上生辰,不宜打殺。”
呂天放微微一笑,頷首:“太后言之有理。”他表情愉快地看了看我,唇角勾起:“先把此女打入天牢,明日再審,說不定有人幕後指使。”他最後一句話說得意味深長,我聽得冷汗淋淋。
賈夫人哭哭啼啼地走了。
幸好她還算聰明,沒有亮出自己的妃子身份,不然連她的家人也要受牽連。
我跪坐在厚實柔軟的虎皮褥子上,默默地望著酒觚中鮮紅的山楂酒。
必須想辦法救賈夫人,可是,有什麼辦法呢。
呂天放站起身,舉起杯中鮮紅的酒:“王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群臣齊呼:“王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小秦王的臉白得像紙,努力微笑著。
我恨恨地瞪向呂天放,他悠閒地品了一口杯中紅色的山楂酒,凝凝地望著我,那雙淡金色深遂的眸子比杯中的液體更誘人。
沒有等到酒宴結束,我匆匆離去。
帶走了王勝。
王勝聽完我一番吩咐,趕緊去找來了一個宮女。
把這個人關在偏殿,我喝令王勝守在外面,讓這個宮女進來問話。
關緊宮門,我坐在案前,冷眼盯著下面跪著的女人,她叫蘇紅,自我代替羋羽之後,為怕被他們識破身份,把那些貼身侍候太后的宮人都打發出宮了,惟有她不肯走,我也無心理會,只叫人下令,不肯走的自去冷宮待著。誰想她居然真就收拾東西在冷宮住下了。
想來她該是羋羽的心腹,否則怎會如此忠心。
這是我當太后第一次召見她。
我迫切地想知道羋羽和呂天放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呂天放為什麼變得那麼可怕。
年方雙十,相貌端麗,氣質若蘭,沉著眸子,被獨自帶到這裡,面對我,她一點不緊張,平靜得像水。
這種女人,通常不好對付。
但是,這種女人,通常也很聰明,知道該說的時候一定要說,她知道的事也一定比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