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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自尊一下子全衝到了腦勺。
因為當我憤怒地抬起臉時,我已經徹底沒人形了。
“還敢跑?快給我回來!”緊跟著一聲河東獅吼,一個手裡拽著雞毛毯子的女人正追著那女孩狂奔過來。她滿臉的怒意掩飾不住她的兇悍。
竟然是我媽!
我剛抬起頭,還沒爬起來,就被這麼一記驚嚇唬得趕緊往後爬——這是條件反射。我敏銳的直覺告訴我:剛才那個小女孩毫無疑問就是我,也就是說我把自己的頭給踩了一遍,這是一種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的痛。
然而,還沒來得及躲開的我又緊接著被我媽從腳到頭踩了一遍:好吧,這是我們家的傳統,淡定、淡定。
西觀表情嚴肅地拽起了我,關切地問:“你怎麼樣?”
我能告訴你什麼叫打落牙往肚裡吞、自己打自己嘴巴的感覺嗎?不能!我氣沉丹田,展開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沒事,我挺好的,呵呵。”
他十分不淡定地觀察著我的臉:“想報仇嗎?有仇不報好像不是你的作風。”
我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摸了把臉:“沒事。我都這麼大人了,不跟小孩子一般見識,呵呵。”
他摸了摸我的額頭:“我覺得你需要去精神科看看。”
作者有話要說:
☆、校門外的女孩
我大方地擺著手:“不用小題大做。你不覺得那女孩很天真爛漫活潑可愛嗎?小孩子嘛,吵吵鬧鬧的也是正常的。她踩得也不是很重,我真的一點兒都不覺得疼!”
西觀滿面疑慮地看著我:“你確定沒事?”
我很神聖地笑了:“當然,難道我看上去就是那種會跟一個小孩子計較的人嗎?”
他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笑容:“不是。”
我心存感激:“我還以為你對我個性方面的印象一直不怎麼樣,看來是我多慮了。”
“不,我認為你肯定有什麼難言之隱。”他朝那對母女飛奔而去的方向看了眼,“不然你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
此事就不了了之。
我和西觀轉身走的時候,身後傳來早攤位老闆由衷的惋惜聲:“這男的長得真不錯,咋眼光就這麼差呢?“
我回頭,才知道他們議論的主角就是我們:毫不避諱地伸手指著我們的背影這一點就足夠讓人產生不了任何誤會。我只是不明白,嚼人舌根我不介意,但明目張膽畢竟是缺德的表現。我罵了回去:“你媽眼光才不好呢!”
西觀無動於衷地拉了我一把:“何必跟他一般計較呢?”
我冷笑:“你知道他說的是誰?”
他鎮靜地告訴我:“無論他說的是誰,我都覺得他說得一針見血。”
我氣急反笑:“他的意思是你看上我了,如果你肯定他的說法的話。”
他停下了腳步。
我趁機抓住了他的手指,說:“反正也被誤會了,就當我幫你暖手吧,可別讓我吃不得葡萄還丟了西瓜。”
“知道嗎,陸易絲?”他的手既不掙脫也沒任何回應,只是微笑著看我的手,“我也想牽著你的手。”
我很感動他竟然不嫌棄我。
雖然我感受不到他握著我的力,但當我想要鬆手的時候,他總是能在我的手指滑開他的那一瞬恰好抓住我的手指。這種指尖的分離不需要任何解釋,他認為這很自然,我也認為這很自然。
我們傻乎乎地晃盪了一天。
不知不覺,我們就鬼使神差地走到了我曾經念過的小學校門口,看來放學時間快到了,因為我看到當時差不多還在唸小學三年級的自己正從高高的校門的圍牆的一個轉角探出半個頭來朝傳達室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