框。
他高度近視,從我記事起,他不戴眼鏡幾乎就跟盲人差不多。
然後,出乎預料的事情發生了。
作者有話要說:
☆、那年夏令營
我爸沒發現撞倒他的人,於是他從地上爬起來,從容地走到他的眼鏡旁邊,撿起眼鏡。他的動作顯然不像是個高度近視的人。他蹲下來去撿那個鏡片的時候,發現那個鏡片已經裂開了一刀口子。
他若無其事地把那個鏡片裝回了鏡框。我驚奇地發現,那個已經裂開的鏡片在經過他的手心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完好如初了。
他扶了扶眼眶,離開了。
西觀的目光和我一直停留在越走越遠的那人,直到對方消失在我們的視線範圍內。他的表情完全沒有遇到我爸之前的輕鬆:“我記得他,他曾來聖學院看過你。”
“他是我爸。”我說。
“這就難怪了,原來他一直在這裡守護著你。”他的嘴角帶著潮冷。
“為什麼我聽不懂你的話?”
他一笑了之:“別告訴我你真的不知道他是誰。”
我打著哈哈:“他是我爸。”
他不說話,卻突然低下頭來。
我幾乎來不及躲開,嘴唇就被他的嘴唇給封住了。
我本能地要退後,卻被他緊緊摟住了肩膀。
我們的唇瓣緊密地貼合在一起,似乎已經沒了距離。從來沒靠得這麼近過,也沒想過。雖然這些天我們住在一個房間,睡覺的時候我的姿勢可能真的和他貼得過於緊密過,但從來沒有感覺這麼近。
所以,當他想要分離的時候,我感覺到一陣眩暈。
然後,在他溫柔的近距離的注視下,我覺得回不過神的尷尬。
這種尷尬就好像做了什麼偷偷摸摸的事情,然後突然被曝光在日曬之下一樣。
“應該不是你的初吻吧?”我摸了摸嘴唇,裝出老手的樣子,“技巧方面似乎還欠點火候。”說完,我對自己很無語。
“我不想和一個從來沒機會接吻的人討論技巧性問題。因為作為西觀,這雖然是初吻,可如果……”他說話總喜歡吊人胃口,而且次次都很成功,“算上變成奧塞爾那段時間,那就不好說了。”
西觀是主動進入我記憶的人,我的記憶呈現在我們眼前那就是一部連續劇,遙控器在他手中,想回到過去的哪個年齡段都可以由他來選擇。記憶中的場景,只要發生過的,基本都可以再現,如果你刻意穿插進去些什麼,勢必會對現實生活造成一定影響。
我提議說想去我十歲那年的夏令營的第一個晚上看看,他二話沒說就答應了。然後問我是否那個夏令營對現在的我來說有什麼特別的意義。我說有。他問是什麼。我說不清楚,只有等我們看了才知道。
這對他來說真的是舉手之勞,但我絕對沒想到他會真的拿出了一個絲毫不用懷疑是遙控器的東西,按下了某個鍵,然後我們一起落在了那年的夏令營野外生存的地方。
說是野外生存考驗,其實不過就是在郊外的一個人工湖旁邊沿著岸邊支起了一排帳篷,然後靠每天吃泡麵度日,完全沒有當時宣傳單上所說的“驚險與刺激”,也沒有實現“激發孩子原始創造能力、實現對獨生子女嬌生慣養的改造”的忠實理念。不過這都是對於別人而言,因為對我來說,整個過程真的跟宣傳單上所說的別無二致:因為夏令營當天我就充當了十一個孩子的救生員,他們接二連三地掉進水裡。看來組織者把帳篷搭建在湖邊也不是毫無道理:以驚險的生死存亡刺激來完成對先前廣告宣傳的承諾。當然,事後的賠償與沒完沒了的民事糾紛都是計劃外的事。
既然西觀已經懷疑那個長相與素質沒有本質區別的女孩好像就是以前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