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回不了學校。先到的老師一商量,決定讓學生先休息一會兒,養足精神。
在休息的時候,學生們則互相檢查著彼此的雙腳,然後挑破腳上的水泡,這些學生中有不少都是城內的地主、富紳的少爺,但是在這裡和學校一樣他們必須要拋開所謂的嬌貴的少爺脾氣,這裡沒有富人的少爺,也沒有貧民的子弟,只有宣化縣國民中學地學生和童軍第一團的童軍。
“這條險象環生的盤山路是當初鐵礦建設時期,爆破工人用炸藥一點點炸出來的盤山路。你們看到的那邊運礦鐵路的坡道,實際上就是炸出地石塊堆出了坡道。工程量之大絕對超過出人們的想象,現在這座礦山每天可以開採1500噸礦石,運到在山下的選礦廠經過磁選出鐵礦砂後裝上火車再運到西北的鍊鐵廠冶煉成鋼鐵用於製造機械裝置。”
在學生們休息的時候,趙偉向已經重新穿著鞋的少年們介紹著這座礦山還有這條路。
看著這些少年之前皺著眉頭說笑著挑破腳上的水泡的時候,趙偉明白是什麼讓他們變得如此堅強。和小學以服務性質的童軍不同。在中學他們除了服務之外,他們還需要接受一定地軍事訓練,西北的青少年就是西北的未來。保持最堅定地意志、鍛鍊最強健的體魄、安守最儉樸的生活是對每一名西北青少年的要求。
“嘟!立即整隊前進!注意腳下的山路!兩人一排,靠邊!”
休息了十多分鐘之後,學校的軍事教員吹響了哨子大聲的吼叫著。
當學生們再次拖著有些疲倦的身子上路的沒多大會。誰知天不作美,十點以後便淅淅瀝瀝地下起了細雨,細雨中夾雜著片片雪花。現在正值寒冬,山上地刺骨的寒風一吹,雨水落在石路上。立刻結成冰,踏上去溜滑,平路上都走不穩當。儘管這炸出的山路上坑窪不平,但是結成碎冰之後,路變得溼滑起來。
原本的歡歌笑語的行軍立即變得異常的艱辛,儘管學生們已經從揹包中取出了雨衣穿在身上,但是刺骨的寒風雜雜著細雨,凍得這些十二三歲到十六七的少年們臉色發起了紫來,每個人都在寒風冰雨中凍的瑟瑟發抖。
天上飄落著夾雜著雪花地細雨,而陣陣的寒風如刀子一般犀利,風雪交加的天氣簡直寸步難行。李常川只覺得自己的扛在肩膀上的訓練步槍越來越沉。為了讓有些痠痛的肩膀輕鬆一下,只能不斷的換著肩。
先前走在佇列中作為少數扛著訓練步槍的童軍的那種威風勁,此時完全被疲憊所代替。儘管天氣很冷,但是渾身卻都在冒汗,內衣似乎都溼了,刺骨地寒風從領口、袖口吹進來地時候,身上是冰冷冰冷的。
李常川走在身邊地的劉家祥,呼呼地吐著熱氣,作為中隊長他扛著訓練步槍。一步一個腳印的朝前走著,身上的雨衣凍上了一層冰,一走路卡卡亂響,不過這一切和他好像都沒有什麼關係,他好像永遠只知道朝前走著,就像他那個在西北軍中的大哥一樣,好像他大哥現在在很遠的前線打仗,全縣都知道他們劉家的老大是個戰鬥英雄,得了一級忠勇勳章。連縣長現在見著他爹離老遠都打著招呼。儘管很多人都沒見過他大哥,但是總是會有人說他們過去和他大哥認識。以此來抬高自己的身份。
劉家祥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身邊的同學在觀察著自己,只是埋著頭走著。儘管很累、很冷但是劉家祥只是不斷的告訴自己一定要忍著。自己的大哥正在看著自己。半年前,當縣長和榮軍會敲鑼打鼓的上門告訴自己,大哥在前線因為軍功顯著,受到嘉獎得到一級忠勇勳章之後,劉家祥能從那些鄰居的眼中看到他們羨慕的眼神,作為他的弟弟,自己一定要更出色,那樣才能對得起大哥當年到口外闖蕩掙錢供自己上學,只有這樣才不會給大哥丟人。
李常川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雨衣,除了腋下是軟的,其它地方全是硬棒棒。如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