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洞。
這一照,她就看到前面站著一個男人靠。
星空嚇了一跳,就聽見那人很嫌棄的說,“叫你別住在這種破地方你偏住,連個燈都沒有!”
星空瞪了楊瑾天一眼,“你嚇死我了!幹嘛一聲不吭!明知道我這沒有燈,你還來裝鬼嚇人!”
楊瑾天拎了拎手裡的幾套包裝仔細的衣服,“我給他們看了你的照片,對方說就是你了,我帶些衣服給你試,看看尺寸合不合適。”
星空累得要死,一邊上樓一邊從他身邊走過去,“楊瑾天,你們給一個模特開場秀的佣金是多少?”
楊瑾天跟著她上樓,“要看資質的啊,好一點兒的,走一場就可以夠吃大半年的,至於你這樣的嗎……”
星空回頭給他一腳,“算了,你就以取笑我為樂吧,要不是這幾年你照顧我很多,我早就跟你絕交了!”
楊瑾天皺著眉頭走進她的家,看著不怎麼堅固的大門,用力擰了擰把手,“沈星空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傻?我那有大別墅給你住你幹嘛在這地方刻薄自己,我養不起你啊?還去非洲搞什麼動物拯救,把自己曬得麻油雞一樣,搞不懂你腦子哪裡秀逗了!”
星空把鑰匙丟在茶几上,疲倦的把自己丟進沙發裡,從揹包裡掏出一個記事本,用筆仔細的記錄自己最近的行程,排一排,除了要準備展出的時間外,空閒變得零散,她找兼職比較的困難。
楊瑾天看著她臉上的倦容,把衣服放在一邊,“你跟著那個洋鬼子跑來跑去太辛苦了——你乾脆來我身邊吧,我不用你做什麼,就幫我泡泡咖啡買買早餐就好了,你看看你整天被指使的東跑西跑,憑什麼啊!那個死洋鬼子我看一次就想打他,搞什麼鬼,誰準他一見面就和你摟摟抱抱!”
星空咬著筆桿,翻翻眼睛,“你不要那麼缺德好不好?人家哪裡得罪你了你這樣尖酸,看不慣就別看了,你還不是每天看著摸著不穿衣服的模特。”
楊瑾天憤憤,“這怎麼一樣!我那是工作!藝術!”
星空懶得廢話,“我那是禮儀,情誼——衣服拿來,我好累,試完了要去睡覺。”
楊瑾天看著她黑眼圈都跑出來了,從口袋裡掏出一盒眼膜,“洗澡的時候敷一敷,很管用。”
星空哦了一聲,拿那幾套衣服,轉身回臥室去換。
楊瑾天在茶几上坐了一會兒,伸手拿過她壓在靠枕底下的記事簿,上面亂七八糟的記載著賬目,最近的,是她在對比兩家玻璃貼膜的價效比,也不過幾十塊的東西,可是她卻羅列了整整一頁的明細。
他不禁心疼,她應該是過著公主一樣的生活,可是現在卻要計較這些不值一提的小錢。
她現在整天跟著那個Herman到處跑,在肯亞呆了快半年,成立了一個拯救野生動物的基金會後回到巴黎進行資金籌集,他見到她的時候,她的面板黑了不少,先前的裙子都賣掉或者送人,現在整天襯衫短褲板鞋,騎著腳踏車四處奔波,整個一個假小子。
楊瑾天剛要合上本子,從封底的透明夾套裡掉出了一張小小的圖片,是從報紙上剪下來的,上面的男人很清晰的正臉,是在慶祝什麼,舉杯,抿唇微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他的心裡莫名一痛。
就算她絕口不提,可是心裡面還是放著那個人。
楊瑾天把圖片夾回去,起身去冰箱找飲料。
她簡直是虐待自己,冰箱裡僅有的幾個蛋都壞掉了,牛奶也過期,除此之外裡面空無一物。
楊瑾天看著星空緊閉的房門,走過去,在門口輕輕的叫她,“沈星空?你換好衣服了沒有?”
星空不回答,楊瑾天在門上敲了兩下,她仍舊沒回應。
他一著急,直接擰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