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凍了一夜就受不住了。硯山之時,老教主折騰他,可比這花樣多多了。
尤劍逸天還沒亮就起床了,在自己院子裡開始練劍。
他雖然年紀稍長,但是劍法靈動,飄逸中又帶著沉穩,乃是隨心御劍,卻也能威懾四方。
只是他練的劍,是柄竹劍。
練完了劍,尤劍逸用完了早膳,拍拍手道:“你起來吧。”
尤安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卻依舊跪著。
尤劍逸也不再理他,徑自去了思過堂。
在華山,他是說一不二的人物,掌門閉關之後,也是由他主持大局,自然也要賞罰分明。
尤溫與程思秦兩人同時出問題,還都是他的親傳,縱使尤安再怎麼逼,他也只能在兩個徒弟中抓一個放一個。
程思秦卻不能抓,處罰的太狠,話說的太過,到時候怎麼讓他跟師秋華完婚?因此只能面上處罰一下,叫他進刑罰堂不過就是走走門面,結果還是要歡喜大團圓的。
看著跪在地上的徒弟,尤劍逸心中出現絲絲暖意,四個徒兒中,尤溫是唯一一個由他帶大的,也是他看做兒子一般的,只是這個兒子生性溫吞,他也只能盼他平安喜樂了。
但他沒想到的是,向來胸無大志與世無爭的徒弟,一旦跟他較勁起來,也是認定了死理。
“你可知錯了?”
尤溫慢慢的張開嘴唇,乾裂的唇上傳來痛感,他先頓了頓,確定自己能發出嘶啞的聲音才道:“徒兒知錯了。”
“知錯便改。”尤劍逸道:“為師為你想了個折中的辦法,讓尤安就拜在你哪位師叔門下,做你的小師弟可好?”左風是他的閉門弟子,這是早已昭告天下的事,他不可能再收徒。
尤溫思考片刻,還是搖頭,他師弟有上百個,可尤安明明只有一個,他不可能放手,將這大好的培育棟樑的機會讓出去,他還等著尤安泡個美女徒媳呢。
尤劍逸目光低垂,威嚴的聲音裡帶上了柔情:“尤溫,你為何要收養他?”
“當初在北關,師父為何要收養我?”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他對尤安如此,他師父對他亦是如此。當時他睜開眼來,已然是北關戰場裡的無辜者,草原遊軍踏馬而來,一番殺燒搶掠,便揮舞著大刀提著人頭糧食而去,若不是他師父,他早就死在了北關。
後來師父將他帶回華山悉心教導,教他武功,教他為人處事,才有了尤溫。
“我初見他在通州,被一個採花賊脅迫助紂為虐,如果我不收養他,他該如何是好?”
尤劍逸嘆息一聲:“那小子在我房門外跪了一夜,現在多半快支援不住了。”
尤溫聞言一驚,就想站起身來,但是他跪了太久,猛然起來腿上一麻,又倒了下去。
他聽見他師父說,不想他再跪著就答應吧。
尤溫心中一痛:“師父,當徒兒求你一次,讓他起來吧,打暈他還是點穴都行。”
尤劍逸沉默片刻:“你還不答應?”
尤溫咬牙不語。
“你師父我代行掌門之職,門中有無數雙眼睛盯著,八大門派覬覦盟主之位日久,什麼話都會拿出來煽風點火,尤溫,你可知道為師的難處?”尤劍逸動之以情。
尤溫卻沒被曉之以理,依舊悶聲不吭。
尤劍逸負手走到他面前,嘆息道:“你要是有那小子一半伶牙俐齒,為師也就放心了。”
說完,尤劍逸拔腳便走,留下尤溫煎熬不已。
尤安不是被尤劍逸叫起來的,而是倒下去的。
等他從溫暖的被窩裡醒來的時候,夜幕已經漸漸拉下了。
窗外,依舊寒風肆掠。
尤安一咳,守著他的師秋華趕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