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動物骨頭。他們看上去不像吸血鬼——很瘦,病懨懨的,稀稀拉拉的頭髮,破破爛爛的衣服,乾巴巴的面板像死人那樣蒼白,眼睛透著可怕的白色。我們一走進去,幾個大人立刻站了起來,抓起孩子,從後門走了出去。
“他們是什麼人?”我問。
“火葬廳的看守。”科達回答說。
“他們是吸血鬼嗎?”我追問道,“看上去不像。而且山裡好像只有我這麼一個吸血鬼小孩。”
“沒錯。”科達說。
“那麼那個——”
“以後再問吧!”科達一反常態,粗暴地厲聲說。我吃了一驚。他馬上微笑著道了歉。“參觀完以後,我再告訴你,”他柔聲說,“在這裡談論他們會招來噩運。我不是個迷信的人,但是事關這些看守,我還是不要挑戰命運的好。”
(雖然他喚起了我的好奇心,但是很久以後,我才知道了這些古怪的所謂的看守的事,因為參觀結束的時候,我根本沒有勁頭兒再問什麼問題了,而且也已經把他們忘得乾乾淨淨。)
我不再問看守的事,開始仔細研究焚化坑。那不過是地上的一個淺淺的凹塘,底部鋪著焚化用的樹葉和樹枝。坑旁圈著一些巨大的罐子。每口罐子裡都放著一根棒球棍似的東西。我問科達那些棍子有什麼用處。
“杵骨頭用的杵。”他說。
“什麼骨頭?”
“吸血鬼的骨頭。火燒不化的骨頭。火燃盡以後,就把骨頭拿出來,放在罐子裡,用杵把骨頭杵成灰。”
“杵出來的灰怎麼辦?”我問。
“加到蝙蝠湯裡,讓湯變得更加黏稠。”他一本正經地說。看到我的臉綠了,他哈哈大笑。“開個玩笑!骨灰會撒出去,隨風散到聖堡的各個地方。讓死去的吸血鬼的靈魂獲得自由。”
“我不怎麼喜歡這辦法。”我說道。
“這比埋在地下喂屍蟲好。”科達說,“雖然我個人希望死了以後,能填上防腐劑,製成標本。”他頓了頓,又哈哈大笑起來。
離開火葬廳,我們向競技廳走去。有三個競技廳,分別叫做巴斯克·冉特廳、拉什·福隆克斯廳和歐西安·珀德廳,但吸血鬼習慣把它們合稱為競技廳。我真想快點走到競技廳,但科達在一扇小門前停了下來,低下頭,閉上眼,用指尖按住了眼簾。
“你幹嗎要這樣做?”我問道。
“這是傳統。”他說,一面繼續向前走去。我停在原地,向門內張望著。
“這是什麼廳?”我問。
科達猶豫了一下。“這裡面你不會喜歡。”他說。
“為什麼?”我追問道。
“這是死亡廳。”他輕聲說。‘
“是另一個火葬廳嗎?”
他搖搖頭。“是執行死刑的地方。”
“死刑?”我好奇死了。
科達看了出來,他嘆了口氣。
“你想進去?”他問。
“可以嗎?”
“可以,但是裡面不好看,還是直接去競技廳吧。”
這樣的警告只會讓我更想看看門後到底有什麼!科達看了出來,他推開門,領我走了進去。廳裡很暗,起先我覺得裡面什麼也沒有,然後我看見一個面板慘白的看守,坐在後牆的陰影裡。他沒有站起來,好像沒有看見我們似的。我想問問有關他的事,但是科達馬上搖搖頭,小聲說:“我可不想在這兒談論看守。”
我看不出這廳裡有什麼可怕的地方。廳中央的地上有一個坑,牆上掛著幾個淺色的木籠子,除了這些,廳裡就沒東西了,沒一點出奇的地方。
“這個地方有什麼可怕?”我問道。
“你來看。”科達說。
他領我走到坑邊。我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