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威脅地審視著我。“一名不遵從命令的助手就沒有價值。”他淡淡地說,“如果你不合作,我只能採取措施結束我們的關係。”
“你是說要炒我的魷魚?”我苦澀地笑了。
“對待一個不聽話的半吸血鬼,只有一個辦法。”他回答說。我知道那方法是什麼——尖樁穿心。
“這不公平,”我嘟囔著,“在一個陌生的城市裡,你整天睡覺,我幹什麼呢?”
“你是一個常人的時候你幹什麼?”他問道。
“那不一樣,”我說,“那時我有朋友,有家人。如果現在我們離開,我又要孤零零一個人了,就像我剛跟你在一起時一樣。”
“是很難受,”暮先生深情地說,“但我們沒有選擇,我必須在黃昏時動身——要不是馬上就要天亮了,我現在就想走——而你必須跟著我。沒有別的……”
他突然住了口,好像想到了一個主意。“當然,”他慢吞吞地說,“我們可以多帶一個。”
“什麼意思?”我問道。
“我們可以讓埃弗拉跟我們一起去。”
我皺著眉考慮了一會兒。
“你們倆是好朋友,不是嗎?”暮先生問。
“是的,”我說,“可是我不知道他願不願離開,而且還有他的蛇:我們怎麼安排它?”
“我肯定會有人照顧那條蛇,”暮先生說,對這個想法很熱心,“埃弗拉會是你的好夥伴。還有,他比較聰明,能在我不在的時候,讓你不做錯事。”
“我可不需要保姆!”我憤憤地說。
“是啊,你不需要。”暮先生並沒反對,“但一個監護人可不能出岔子。你一個人的時候,總是習慣性地招惹些麻煩。還記得你偷了八腳伕人的事嗎?還有我們和那人類男孩之間亂七八糟的事情,他叫薩姆還是叫什麼來著?”
“那不是我的錯。”我嚷嚷起來。
“是啊,確實不是,”暮先生說,“但它發生在你一個人的時候。”
我拉長了臉,沒說話。
“要不要我去跟埃弗拉說?”暮先生追問。
“去跟他說,”我說,“你可能會逼著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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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你自己去說吧。”暮先生站起身來,“我去跟隆冬說。”那是高先生的名字。“天亮前回來,我跟你簡單交待一下——我想確保在夜晚來臨前,做好出發的準備。”
埃弗拉考慮了很長時間。他不想離開馬戲團的朋友們——還有他的蛇。
“這不是永別。”我告訴他。
“我知道。”他還是猶猶豫豫。
“就把它當成一個假期吧。”我提議。
“我喜歡這個主意,”他承認說,“但如果知道要去哪兒,會更好些。”
“有時驚喜更有趣。”我說。
“可有時不是。”埃弗拉嘟囔道。
“暮先生整天都在睡覺,”我提醒他,“我們想幹什麼就能幹什麼,觀光,看電彩,游泳,什麼都成。”
“我還從來沒遊過泳呢。”埃弗拉說,咧嘴笑了,我知道他決定去了。
“我告訴暮先生你願意跟我們一起去?”我問,“然後讓他找人照看你的蛇?”
埃弗拉點點頭。“反正它也不喜歡冬天,”他說,“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
“太棒了!”我心花怒放,“我們會玩得很開心的。”
“最好如此,”他說,“不然,這就是我最後一次陪你去‘度假’。”
那天餘下的時間,我忙著收拾行李,包裹包好了又開啟,開啟了再包上。我只能帶兩個小包,一個是我的,一個是暮先生的。除了我從不離身的日記,我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