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李爍用很長時間給雲摯解釋了“懲罰”和“代價”的區別。
他認為“代價”是一種平等交換,無關對錯;而“懲罰”則意味著一方做錯了,需懲戒以防出現下一次。也就是說“代價”是一開始就制定好的一種規則,只要遵守規則,就可以公開地進行無數次復刻。但“懲罰”就不一樣了,做錯的事情被發現後方有懲罰,且嚴厲禁止下一次再發生。
雲摯不想和他玩文字遊戲,這只是一個離譜的傳聞,真實度都尚不可知,何必在此時就深究其內裡呢?
“那麼,我們接下來做什麼?如何能找到傳說中的王杖?”
此事在雲摯看來有些小題大做,不過大概在齊王那樣的立場上,興師動眾地找到這件東西是很有必要的吧?所以雲摯還是滿懷真誠地問了。
李爍又用筷子敲了敲碗,說:“去泰山。”
泰山離這邊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也算是要出一趟遠門了。雲摯如今無牽無掛,去哪裡都可以,但這位世子大人什麼都不準備就這樣隻身出發?
雲摯問他帶多少人,他卻擺出了調皮的神情說:“既然是瞞著老爹去的,怎麼能帶人呢?”
“這王杖也算是幫齊王殿下找的,為什麼要瞞著他呢?不帶人多危險啊!你畢竟是……”
“別小看我啊,我可是會武功的,能保護自己。”
雲摯回想起了在齊王府門口,他是有一次悄無聲息地靠近他,可這也不能說明他有足夠的功力保護自己。如果是要長途跋涉,他必須知道身邊的人到底能耐幾何,這也是乾影派兩人搭檔時的規矩。
“世子,得罪了。”
話音剛落,雲摯就出手了,一拳襲向李爍的正面。對方吃了一驚,但還是靈巧地躲過了。可正面攻擊本來就易躲,這不足以說明問題。雲摯依然變換著招數攻擊,只用一隻手,就已經讓李爍應接不暇了。
“哎哎哎,你來真的啊?武功好就可以欺負我啊?”李爍一邊躲一邊求饒,他只能勉強避開,並無反擊的餘地。
雲摯已經放慢了速度,可李爍很快就招架不住了,一個轉身沒站穩,被他一掌逼到牆角。雲摯沒使出功力,只用另一隻手輔助挾持住了他。
“好了好了,我都不知道你原來是高手,就到這裡吧。”李爍已經氣喘吁吁了。
雲摯剛才的那幾招還真談不上有多高手,只是李爍自己確實實力不濟。雲摯放開了他,簡直哭笑不得:“你說自己會武功,就這?”
“什麼就這就那的!我可是世子,世子練什麼武功?”
對啊,他是世子,能有剛才花拳繡腿的那兩下子已經不容易了。雲摯拉他坐了下來,看他氣呼呼的樣子有些好笑:“那世子大人為什麼要練武呀?練武很辛苦的。”
“對啊!好辛苦的!還不是我那個老爹重視治軍,非逼著我練了兩年。”
兩年就練成這樣也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雲摯口裡沒說,臉上卻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我又不用真的出手,去軍隊裡展示一下就能讓士兵們對我高看一眼,這樣就足夠了!”李爍毫不示弱地喝了口酒,臉上還有些得意之色,“你別看我這樣,我還是有些特長的。比如……比如我善於射術,騎在馬上也能百發百中!”
善於射術……雲摯想起了雲瀾,那個曾舉箭對著他,卻因為一念之差沒有射出來的師弟。
雲摯不屑於他的射術,輕佻地說:“又不是每次都能碰到容你遠端騎射的場景,萬一敵人殺到眼前,你還不是照樣沒有還手之力。”
李爍擺正了臉,一本正經地說:“如果真的讓敵人殺到眼前,那就說明我氣數已盡,還抵抗什麼?”
這倒也是,雲摯這才較真記起了他的身份,這是個平日裡無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