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的人,在軍隊裡立威的時候也只需遠遠地展示即可,恐怕沒有人真敢像他剛才那樣近身攻擊他。
雲摯意識到自己好像犯了什麼忌諱,拱手作了個禮,請求世子原諒。
李爍哈哈大笑起來:“你認真個什麼勁!看到你武藝高強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之後一路上就靠你保護我啦!”
雲摯表面上誠摯地答應著,心裡卻暗想:萬一你真被什麼不明勢力盯上了,我才不會拼死保護呢!雖然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靠山,可與身家性命比起來,該捨棄的時候還是要捨棄的。而且現在對他最有利的就是沒人認識他,李爍的秘密行動將進一步隱匿他的身份。只要沒人知道他是誰,即便最後棄主逃跑,齊王府也沒辦法事後追究。
這一趟遠行,如果有所收穫,他將直接成為李爍——也就是下一任齊王的親信,如果沒有收穫,起碼也護主有功。萬一真要遇到什麼自己挽救不了的危險,那也能毫無後顧之憂地一走了之……
雲摯打好了自己的算盤,就繼續與他飲酒暢談。他發現李爍不僅愛聽故事,也是個很會講故事的人,他多喝了幾杯後就開始講起了他自己小時候的趣事,從逃課玩鬧,到撩撥名門貴女,也是大膽不羈,荒唐至極。
“就你這做派,齊王殿下不懲治你?”考慮到齊王大興肉刑的風格,雲摯料想他從小到大應該也沒少捱過打。
誰知李爍頭一仰,得意地說:“才沒有呢!我是老頭子的老來子,續絃後的正統嫡子,他哪裡捨得打?而且啊……”
他壓低聲音說道:“我上面原本有好幾個庶出哥哥的,但在早年的互相傾軋下死的死, 殘的殘,等我出生的時候,他們都勢弱了,反而讓我這個後生的兒子撿了便宜。他們鬥爭了一輩子,卻沒想到老頭子最後又生了個嫡出子,讓他們的努力都落空了……所以現在老頭子沒幾個活著的兒子了,都用一些特殊手段保護了起來。”
這種情況在王府那樣的地方並不罕見,李爍之所以生得天真爛漫,大概也是緣於他沒親身參與過早年的血腥宅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