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的北美殖民地人士談到和歐洲國家交好以利於削弱英國力量。到11月底,大陸會議才著手進行這項工作。當時,戰爭的形勢十分嚴峻:英軍在6月焚燬了查爾斯頓,10月,又焚燬了法爾茅斯。還有訊息說,英國當局已僱傭了不倫瑞克和黑森的德意志軍隊來鎮壓“叛亂”。於是,大陸會議也開始尋求外援。最有希望的外援是歐洲大陸的強國法國。
法國早就在關注北美英國殖民地的局勢和大陸會議的情況。幾天以後,一名法國密使阿夏德·德·邦弗洛爾來到費城。他先設法認識了富蘭克林,然後透過富蘭克林和其他委員結識了。他們在夜裡碰頭,每一個人都單獨地、秘密地到達會面地點。儘管邦弗洛爾只受到口頭指示,他卻是奉法國外交大臣弗爾仁尼之命來的。他受權向殖民地領導人傳遞這樣的希望,即殖民地可能獨立,將貿易權交給法國。
委員會在和邦弗洛爾的三次會面中,力圖使他相信大陸會議正在下決心獨立。邦弗洛爾於28日也就這樣報告給弗爾仁尼了。實際上,這時的大陸會議處於左右為難的境地:在不能確信可以得到外援的情況下,殖民地不能宣佈獨立;可只有在宣佈獨立後才能保證得到法國的援助。
這時的秘密通訊委員會,既沒有貿然從事,更不能無所作為。於是,他們謹慎而策略地走了一步:12月12日,他們聯名給在倫敦的阿瑟·李寫了一封信,指示他了解一下各大國對北美殖民地的態度如何,並交給他200鎊作為活動經費。早期外交通訊的大部分工作落在富蘭克林一人身上,因為他在歐洲有朋友,在這以前的一些場合,已經相互透過信。
這一時期,富蘭克林和歐洲朋友的通訊聯絡沒有中斷。7月5日,富蘭克林寫了那封給他的老友斯特拉漢的著名的信。當時,斯特拉漢——儘管仍是富蘭克林的忠實朋友——已把美洲人看做是反叛者。因而,富蘭克林在信中寫道,“斯特拉漢先生,你是英國議會議員,是那些決定要毀滅我們國土的多數派之一。你們已經開始焚燒我們的城鎮,殺害我們的人民。看看你們的雙手吧,它們沾染了你們同胞的鮮血!你我為多年老友,但現在你是我的敵人,我是你的敵人。本·富蘭克林。”
這封信始終沒有發出。兩天後,富蘭克林寫了一封友好的信,也得到了友好的回信。顯然,一想到列剋星敦和般克山,一想到他的朋友投票透過的法案、措施導致了這些戰鬥,他的筆下便出現了憤怒感情的激流,紙上也就寫出了譴責和控訴,但抑制了這股感情時,一些通常寫信的套語和冷淡的陳述句便代替了先前的感情奔放。
12月12日,他給布林本的唐·加布利爾寫信。這位親王曾透過西班牙駐倫敦大使,送給富蘭克林一部精裝的塞勒斯特①的著作。在信中,富蘭克林巧妙地將他的注意力引到北美殖民地——西班牙屬佛羅里達的緊鄰——上來:“或許,……剛剛發表的我們的美洲大陸會議的議程,會在您的朝廷中受到一些注意。所以我有幸在此向殿下呈上一冊,附有一些記述近來有利於我們的一些成功的檔案。……我很老了,很難希望看到目前這場偉大抗爭的結局;但瞻望前途,我想我看到了一個強大的國家正在此地崛起,它的利益使它將和西班牙(它們的領土相鄰)結成緊密而堅定的同盟,站起來了的它不僅將使它的人民生活在和平之中,而且要驅除一切歐洲強國的軍隊”——
①塞勒斯特(公元前86—前34年),羅馬歷史學家。
他給曾從荷蘭贈送給他一些書籍的朋友查爾斯·威廉·弗雷德裡克·杜馬寫信,不久又給翻譯並出版過自己著作的巴爾杜·杜勃格寫信,希望從他們那裡得到一些關於和外國結盟的可能性的資訊,希望他們向當權人士建議同美洲貿易的價值,推薦美洲人急需的軍事人才。當然,所有這些必須極其秘密地進行,因為英國的巡洋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