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腦指揮了。
於是乎,我滿盤子的瓜子仁就這麼壯烈犧牲了。
滿目荒涼誰可語(1)
看著滿地的瓜子仁有點尷尬地對他笑了笑,而他卻依舊一臉事不關己的樣子。讓我覺得好像嚇到別人的那個反而是我。
“這麼晚了,有…”
有事嗎三個字都還沒說完,他就把我給打斷了。
“出來一下。”
說完他就莫名其妙地瞥了我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我在他身影后面無奈地笑了笑,不知怎麼地,我感覺此時真的很,淒涼。
不再多停留,我斂去所有多餘的表情,尾隨千梟下了樓去。
不知為何,我覺得我的目光總是會不自覺地落在我身前的那個身影上,我無數次想糾正,卻又無數次再犯,我無數次提醒自己那不是他,卻無數加一次試圖將自己否定。
他回頭的那一瞬間,我承認我的呼吸在那一秒鐘時是停滯的。
當然,也只有那一瞬間。
下一秒,我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唇瓣。
他是千梟,我要記得。
雖然這樣的提醒,在我每次見到他時都會反覆強調,我卻依然相信心理暗示的作用。
何況他本來就不是,不是嗎,他們只是很像。
我施在唇上的力度慢慢減弱,此時,我才注意到看起來像是在一旁已經坐了很久的泛夜。
看到他時,我有點驚訝,他的臉色很不好,可我已經沒有機會來開口詢問,因為千梟已經說話了。
“主子說了,讓我和你們一起去取你的“禮物””
“只有你?”赫連麟未免太小器了吧。
“不,還有這個。”說著他不知從哪裡變出一個牌子。“千人詔令。”
“呵呵,他倒是挺看得起我。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說實在話,赫連麟真的讓我琢磨不透了,要知道,千人令在各種詔令之中也全是靠前的了,更何況,他此時手中掌握的兵力,最多也不過兩萬。
這樣說來,我倒是有點小小的欣慰。
“禮物,主子說可以慢慢等,只是不要收到的只是個空盒子。”
諷刺,一股很濃很濃的諷刺意味。
這讓我感覺很不舒服,所以立刻斂去了笑容。
“這個可以放心,還有,我可以保證他的詔令,可以完璧歸趙。”
頓時,這個寬闊的大廳滿場都是火藥味。
“我說到做到。”
這世上每個人都有無法忍受的東西,我想,我無法忍受的就是別人的輕視。
我幾乎是跑著回到房間的,滿地的瓜子仁還差點讓我滑倒。
屆時我才冷靜。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這次會這麼惱火,除了那句話,思量許久,我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說話的人。
我無奈地嘆了嘆氣,看來我的心理暗示沒用了是嗎。
在我自嘲著我為何總是一遍遍的自找沒趣時,有人敲門了。
我下意識望過去,門其實沒關,而此時泛夜正現在門口。
他叫我望了過去,便走了進來。
“你…”
“你怎麼來了。”我不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麼,可我知道無論他說的是什麼,我都不想聽,不想回答。
“…”
果然,他沉默了。
我越過他開始收拾我自己的東西。
我猜今晚我們就會動身,否則千梟不會這麼晚過來。
“你也去收拾吧。”我回過頭看泛夜,卻不料撞上他直勾勾的視線。
我愣了,他也愣了。
最後,我倆同時別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