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緣,仍屬城關鎮管轄。公路上視野開闊,放眼望去,社港農民火熱的豐收場景盡收眼底。
省長站在路邊看了一會,還是沒說話,也不見其有什麼表情,抬腳下了公路,朝田壟上走。楊志遠趕忙跟上。孟路軍則陪著羅亮和陶然下到田裡。此時正是成熟之時,田地裡的油菜籽沉甸甸的,成一定角度傾斜。
地裡一派繁忙,鄉親們輕割輕放輕捆,根本就沒留意到有人走近。直到湯治燁省長連呼了兩聲,老鄉。鄉親們這才直起腰,一看田裡不知什麼時候站了這麼多人,個個西裝革履,像是上面來的什麼領導,鄉親們什麼時候見過這種陣勢,更不認識站在面前的諸多省市領導,一時都是站著沒動。但是其中卻有鄉親認出了楊志遠和孟路軍,很是熱情地跟他倆打招呼:“楊書記,孟縣長,你們來了,怎麼,又到地裡來搞調查?”
湯治燁一看竟然有鄉親不識省長市長,只認識楊書記和孟縣長,頓時饒有興趣,有些意味地一笑。
楊志遠自是注意到湯治燁省長稍遜即逝,似是而非的笑意,省長這笑有些意味深長,楊志遠心想,省長此時只怕是對現場的鄉親的身份有所懷疑,認為此處的鄉親為社港方面故意為之,屬鄉村幹部改頭換面,現場作秀,故意在省長面前暗示本縣的書記縣長,愛民親民,密切群眾。
這種情況不是沒有發生,甚至於有過之而無不及,下面的幹部為了應付檢查,花樣從來都是層出不窮,有時候說不定整個田間地頭數十個灰頭土臉,掛著黑不溜秋的毛巾,在領導面前晃來晃去讓領導感到苦難深重飽含熱淚的鄉親,沒有一個是真的,整個就是一現場化妝舞會,渾頭垢臉的鄉親們全是由當地小領導喬裝打扮而成。
湯治燁省長就不曾遇到過這種情況?只怕未必,省長這笑肯定與此有關。但楊志遠自信此地鄉親肯定是如假包換地道的農民,有鄉親認識他和孟路軍看似偶然,實則還是必然。因為在這三年來,他楊志遠也好,孟路軍也好,一年四季,呆在田頭的時間遠比辦公室要多。社港的鄉親們認識楊書記孟縣長的不敢說是十之八九,但十之一二肯定是有的。尤其是城關一帶,去年各村試點稻田養殖,楊志遠和孟路軍有事沒事就往這一帶跑,掌握第一手資料,有鄉親認識他和孟路軍也就不足為奇。
楊志遠自知問心無愧,省長心有疑惑就心有疑惑了,他並不想刻意去解釋,這種事情,怎麼解釋,只會越解釋越亂,還是順其自然為好。楊志遠見認識他和孟路軍的鄉親們中有一人頗為年長,頗像一家之主,就笑,主動上前,說:“是啊,老人家,我們又來調研了,不過這次不只我和孟縣長,還有省農業廳的一些專家和省農大的教授,縣委縣政府特意把專家教授們請來,為今年的農業生產把把脈。”
老人家說:“我說怎麼這麼大的動靜,敢情是這麼回事,好好好,還是政府想得周到。”
楊志遠把湯治燁省長作了介紹,“這位就是省農大病蟲害防治的專家,湯治燁教授。”
羅亮一笑,心說這個楊志遠,搞什麼名堂,一句話就將省長降了不知有多少級,成農大的專家教授了。老人家一聽湯治燁是教授,很是高興,把手在衣服上擦了又擦,然後很是熱忱地伸出手來和湯治燁握手,此舉讓湯治燁很是意外,他笑嘻嘻地伸出手來和老人家一握。老人家樂呵呵地說:“湯教授,有什麼問題,你儘管問?”
湯治燁還真就問了,畝產多少?投入多少?產出又是多少?盈還是虧?有沒有奔頭?
老人家說去年因為雪災,油菜籽的收成減產不少,今年卻是風調雨順,產量不錯,沒有兩百公斤也有一百九十五公斤。至於投入嗎,地裡的肥料主要以農家肥為主,種子用的是農業廳高產的新農一號,是透過縣農業資訊公司先行賒銷的,還沒有結賬,過個七八天,等晾曬些水分,經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