汩地流著血,神智已經不清了。雖說曹不傷對曾子昕印象不壞,但還不至於為了他去賣命。有人要殺你,你被殺了,於江湖之上,你要麼是不會做人,要麼是學藝不jīng。無論哪一個,曹不傷都懶得去管這武林中人之間的打打殺殺,這時出手,也不過是因為淺淺罷了。
曹不傷見淺淺已經脫險,又見著淺淺趴在曾子昕身邊大哭起來,心中一陣氣苦。心道:我剛剛也算盡力來就你們了。你倒不來問問我有沒有受傷。其實這也怪不得淺淺,此刻她哪裡還管得了別人的事,並非是她冷血,只是因為曾子昕在淺淺心中比那曹不傷重要千百倍。
想到這裡曹不傷便不想管了,但是見到了淺淺,自己有哪裡還走得動,遲疑了一會,心中微微有一個念頭:如果曾子昕死了,淺淺會不會跟了自己。曹不傷心中苦笑,自己活不久了,難道讓淺淺當寡婦麼,也罷,反正自己死了什麼也不知道,能救那曾子昕便救吧。這麼想著便又接近了曾子昕幾步,想看看能不能幫上忙,他是否還有得救。
正在這時,曹不傷卻聽見松林兒叫著自己,原來松林兒聽那打鬥聲止住之後,卻不知道曹不傷怎樣了,便不管那曹不傷囑託自己要藏好,從草叢中鑽了出來。
淺淺哭的沒有力氣了,彷彿這時才見到曹不傷一般,道:“你。。你能救救他麼。”曹不傷見淺淺瞧著自己的樣子,覺得心已經軟地跳不動了,下意識地點點頭。這時松林兒也跑到了這幾人的跟前。松林兒聽到聲音止歇了,只當曹不傷把那相鬥的人料理了或是趕走了,全沒想到這當子還有其他人。松林兒本就膽小怕生,見到這地方忽而多了這麼多死屍,還有一個人重傷,此刻嚇地說不上話來,立在一旁不敢動彈。
松林兒瞧著曹不傷,曹不傷卻像沒有瞧見自己一樣。只見他從背囊中取出了大大小小不少的瓶瓶罐罐,全都是當時曹不傷從屠夫子墓中帶出來的,那些瓶瓶罐罐之中也不知道裝的是良藥還是毒藥,這當子哪裡敢在曾子昕身上試驗。翻了一番,終於找到不久前那樓思月給他的白sè小瓷瓶。
曹不傷瞧瞧曾子昕,只見他一條手臂盡斷,若是不加以處理,只怕過一會便是血就要流乾了。便將那藥粉撒到了曾子昕手臂的斷面上,曾子昕口中“嗚嗚”兩聲,有了些反應,只他已經虛弱得很了,這兩聲也聽不出是否是因為痛苦還是因為恢復了些意識。淺淺“呀”的一聲,道:“你。。你小心一點。”
曹不傷輕輕嗯了一聲,彷彿全不帶一點感情,雖然樓思月的藥是不錯的,但這曾子昕的傷實在太重,和曹不傷當時只是破了皮的金創傷全不相同,已經傷到了筋骨。那藥粉剛一沾上了傷口,便被血給衝開了,哪裡還有一點效果。
曹不傷一瞧,心道:死馬當做活馬醫吧,自己不會什麼醫術,眼見這曾子昕要活不成了,便是自己將這曾子昕弄死了,淺淺要怪自己,那也沒有辦法了。這麼想著,曹不傷使出了透骨手來,將自己知道凡是能夠止血的穴位全部都點了一遍。
再看曾子昕,傷口的血果然流的慢了,但無法完全止住。曹不傷將自己的衣服扯下一塊,將那瓷瓶中的藥粉全都倒了上去,一把捂在曾子昕的傷口上。
那布上馬上沾滿了血跡,但是因為有布條遮擋的關係,那藥粉不至於被沖掉。曹不傷不敢鬆開,死死按住那傷口。曾子昕半昏迷之中,也覺得疼痛,牙齒咬緊,咯吱咯吱作響,口中也不住有氣流“嘶嘶”地聲音。
水淺淺眼淚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