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一詞,在法**互不相讓。然而雙方卻都無法提供新的能起到關鍵作用的證據。
藍彧所依仗的不過是吳青並非主動攻擊的一方,且有很深的悔過之心;對方卻找來幾個學生證明吳青平時裡的“特殊”表現,以說明他是個心理陰鬱的憤世嫉俗者。
爭執了很久,最終法庭以雙方證據不足,維持一審原判結束了這次的庭審。
當吳青被壓解下去後,藍彧看上去十分愧疚。
張晉走過去拍了拍藍彧的肩膀說道:“走吧。”
藍彧嘆了口氣,知道張晉這是在安慰自己,將眼鏡取下來捏了捏眼角,搽試了鏡片後重新帶上。
“這孩子的人生就這樣被改變了。”原本順當的未來如今充滿了變數。
“這也是他自己的責任。”張晉冷冷的聲音裡透出一絲無奈。自己的人生只有自己能夠把握,能對你生命負責的人始終只有你自己。旁人不過是起到引導的作用,真正能決定你人生的只有你自己而已。所以任何人都不能將自己的人生怪罪於別人,因為選擇權始終在你自己的手裡。
吳青的問題會發展到今天,雖然外界對他的影響不能說不大,但歸結到底是他自己性格的問題。他們只能儘自己所能去拉他一把,但是卻不能幫他將所有的一切都揹負過來,做錯了事確實應該受到相應的處罰,如今對他而言也不能說是不公平。
只能說這個社會是殘酷的,對不同的東西,包容度還不夠。想要在這樣殘酷的社會生存下去,就必須付出相應的努力。你不能永遠指望別人容忍自己,不能永遠認為周圍的人有義務無條件的接納自己。想要融入這個社會,你就必須做出努力和改變。
吳青拒絕改變,他希望周圍的人能夠接受毫無潤色的原本的他的模樣,如果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可能這個要求也不算太過於天真和讓人難以接受,充其量不過是有人喜歡有人討厭,可能討厭的人會更多一些。然而,他的悲劇是在於沒有真正認清自己的與眾不同。
他與旁人的差距過於明顯,大到如果不加修飾便讓人難以忍受,吳青卻不願承認這一點,尤自特立獨行。如果他的內心足夠堅強,實力足夠強大,這倒也沒什麼,畢竟人們總是對強者有著天生的忍受力,對那樣的人物比常人顯得更加的寬容。可是他卻是個本質有些懦弱的普通人,本身也沒有任何能夠讓人刮目相看的特色,這就顯得讓人難以忍受了。
你說,大家都是一樣的人,憑什麼你就要讓別人特殊照顧?憑什麼你就要讓別人都讓著你?憑什麼你就能不做任何的改變讓別人都去適應你?憑什麼?你以為你自己是誰?很了不起麼?你不過是個小人物罷了。
年輕人往往自我意識過盛,當所有人都比較自我的時候,包容度也就更加狹窄。吳青的悲劇也就自然而然的發生了。
張晉不知道該怎麼幫助吳青,他是警察,不是心理醫生,加上他本身又不善言辭,有些問題雖然心裡明白,卻無法很好的表達出來。如果讓他說,他只會很直接的告訴吳青哪些地方做錯了,卻不能讓對方發現問題的根本所在。而且吳青與張翼不同,他們之間的關係也不同。在教育張翼時,張晉可以二話不說直接動手,但這也是基於一來張翼本身性格比較積極陽光,二來他們之間是親兄弟的這層關係之上的。這兩點吳青都不具備。這也同時讓張晉感到一種無從下手的煩躁。
如今,他能做的也就只有拜託相熟的獄警多關照一下吳青,讓他在牢裡的生活不至於太過於難受。
庭審結束後藍彧回他的事務所去了。張晉想了想,直接跨上機車來到壹界。
雖然可以透過電話告訴尹雲庭審的結果,但張晉覺得還是親自跑一趟比較好。
來到壹界後張晉避開了櫃檯後忙碌著的阿璃,直接上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