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笑的停了聲音,捧著茶盞的立時放下了,至於嘴裡還嚼著喝著東西的更是使勁吞嚥了下去。一個個人在面面相覷互相交換眼色之後,也不知道是誰帶了頭,呼啦啦竟是全都出了屋子。
陳瀾帶著雲姑姑才拐過小路,就看見了水榭前頭的一眾人。許陽和方翰如此作勢,她自然明白其中緣由,蕭朗在外頭也並不奇怪,但後頭那十幾個人的殷勤卻讓她心中一動。快走幾步趕上前去,她含笑和眾人廝見了,略言語了幾句就在許陽的虛手相邀下進了屋子。
“我原本還擔心這兒閒人多,縣主不會過來,好在縣主終究是賞臉。”此時人都到齊了,許陽自是在主位坐下,這才笑看著陳瀾道,“今天也是因為有縣主的名頭,方才能請來這許多人,所以此時談正事,也自然是想請縣主來聽一聽,做一個見證。”,說是做一個見證在場誰都不會想得這般簡單。江家叔侄倆看著陳瀾那淡然姿坐的架勢,脊背早已是離開了靠背,身子甚至都有些不自覺的前傾;鄭管事請來的那幾個知道陽寧侯太夫人朱氏的印章就在陳瀾手裡,自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至於蕭郎帶來的人就更不用說了,他們全都是靠鎮東侯府這棵大樹方才能如此發達,儘管艾夫人發了話來,但輕易仍不敢開罪了鎮東侯世子;因而在大多數人的眼中,唯一的變數就是平江伯方翰。
然而,緊跟在許陽之後發話的赫然就是方翰。他竟是笑吟吟地附和道:“海寧縣主行事也是如長公主一般巾幗不讓鬚眉,今日能到這兒,自然是我等的榮幸。”他一邊說一邊掃了一眼臉色各異的在座人等,輕描淡寫地說,“想來諸位都應該知道了,江南一眾書院此前都是民間出資辦學,此次朝廷就要下旨冊封了。這可謂是天大的好訊息,不但如此,上一回海寧縣主還曾經透(露)說,朝廷有意在南京也設國子監,擇選監生充貢會試。”
此話一出,在座頓時一片譁然。百多年來”京城國子監多有沉浮,從最初的可以直接做官,到後來的可以全部參加會試,再到一度監生可以huā錢買一時氾濫不頂用,再到後來的大刀闊斧整飭和如今的擇優會試,總而言之,一個監生的名額依舊很寶貴,甚至有會試落第生因為大佬保薦而繼續入國子監讀書,以至於不經正途而簡拔入翰林的。倘若南京也有了國子監,對於家境豪闊的他們來說,無疑是天大的好訊息。
陳瀾原是微微帶笑,見方翰突然把這一茬撂了出來,她不(禁)心中暗歎。那一日見過方翰之後,她就立刻派人快馬加鞭送了信回京給義母安國長公主,儘管'文字諾秋網更新' 京城的迴文畢竟尚未抵達,可她和蕭朗畢竟商量過一二。此時此刻見人人面(露)振奮,她哪裡不知道此時若不能說上一兩句準話,這些天來的蓄勢就全都付諸東流,因而見眾人看了過來,她便做好了打算。
“老爺,外頭有人求見。”
關鍵時刻,外間突然傳來的這聲音自然讓許陽大為不悅,當即呵斥道:“糊塗,沒看這兒有這許多貴客,憑他什麼人,一概不見!”
然而,外頭那小廝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卻仍是沒有退去,而是小心翼翼地加了一句:“老爺,可否容小的進來稟報?”
許陽不想自家的下人竟這等不識趣,立時更加惱怒:“難道是南京城裡頭暴民作亂麼?”
外頭又沉默了片刻,就只聽那小廝壓低了聲音說:“來人自道是曲永……,小的記得,司禮監太監曲公公彷彿就是這名字。”
這最後一句話讓整個水榭中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平江伯方翰一下子憶起了送到自己家裡卻被書童漏過的名刺,陳瀾也想起了昨日雲姑姑呈上的帖子,至於剩下的人,全都在驚訝中品味琢磨司禮監曲公公這六個字的含義。幾乎是一瞬間,許陽就站起身來,對眾人一點頭就沉聲道:“諸位,容我先離開一會兒。”
許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