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煙尷尬。
“四清,以後你當主任,我們就是夥計了。你們種的銀耳好,以後得便宜供應點給我,我們老家那邊就作興這東西。”
在外磨礪了幾年的胡四清,也不再是那個老實巴交的農民,該有的應酬工夫也有了,連忙道:“曾老闆,我們還得多謝你們關照呢。你要幾多,我們按出廠價給,行不?”
“行行”
大家說說笑笑,一會等從村上趕來的王鄉長到了,正等著這位領導的老闆連忙上菜。作東的是曾寧生,但起杯的肯定是遊學權,被敬酒的也肯定是柳大縣長。可柳大縣長第一輪迴敬的卻是胡四清,而且是站著敬酒。
“四清,什麼都不講,全在酒裡,我先乾為敬。”
這滿滿的一杯冒著白泡的啤酒,若是可能的話,胡四清絕對想潑在柳本球那張依然帥氣的俊臉上,可他已經不是那個二十來歲的後生了。
“多謝”
兩個已經是陌路人的發小碰下杯,彼此心裡都很彆扭地喝掉這一杯,旁邊的遊學權等人家杯子里加滿了,也端著杯子站起來,抱歉道:“四清,做人不自由,有好多事是身不由己的。來,我敬你一杯,以前的事莫太放在心上,我們也是沒辦法。”
這是在變相地道歉了,剛坐下的胡四清連忙站起來,與上一杯的僵硬不同,雙手端著杯子感激道:“遊書記,莫這麼講,我胡四清念您的情。要不是您交待李老師,我哪能種上香菇,又哪能進公司?”
咦?哦,又是家明幫自己樹名聲,跟上次扶持因計劃生育搞慘了的村民種香菇一樣。剛才還在猶豫的遊學權心裡的天平,瞬間倒向了自己的堂外甥,決定不替柳縣長去當出頭鳥。
銀耳基地,其實最好的選擇是建在縣城邊上,傢俱廠的鋸木屑還不夠他們用?不念師生情誼的人,即使跟著他爬上去了也得防著被出賣,還不如靠外甥幫自己掙政績來得穩當。
決定了幫外甥孫的遊學權端著酒杯,走到人家面前,正色道:“莫這麼講,有些事我們在這個職位上只能按政策辦,但心裡還是有愧的。來,幹掉!”
“謝謝遊書記!”
兩個杯子碰了一下,兩人一飲而盡,旁邊的王賢成連忙幫兩人加酒。自己的猜測沒錯,難怪家明這麼照顧這個胡四清,原來他是柳縣長的發小。
“四清,我們再共飲一杯,你二妹子會讀書,就要好好供出去。我跟你講,我們山裡人想出人頭地,也只有讀書這條路。這個社會,光有錢是不行的。”
“我敬書記,多謝書記,要不是您看得起,哎”
兩人又飲了一杯,遊學權坐回座位上,替這個有兩個好女兒的人說情道:“柳校長,四清大妹子今年衛校畢業,能不能關照關照,分到縣醫院啊?”
“一句話的事,到時”
脾氣硬的胡四清來吃飯就勉為其難了,哪還願欠這破人情,連忙打斷道:“不用不用了,瑩妹還是回高橋好。絹妹出去讀書了,她正好回來帶妹妹、弟弟讀書。”
伢子、妹子讀書是正事,桌上的五個領導除了朱和平外,都是靠讀書讀出來的,想順勢幫一把的柳本球,也只好連連稱是。
敬了一圈酒,這個飯局也進入了正常的模式,除了胡四清有些拘束外,其餘人都有說有笑地觥籌交錯、推杯換盞。
待賓主盡歡、盡興而散時,紅光滿面的柳縣長叫住了王賢成,讓他坐自己的車回縣城。
“賢伢,我跟你講的事,有眉目了不?”
一邊有恩於自己,一邊端著別人的飯碗,夾在中間的王賢成敬了三支菸,又幫三位領導點上,瞟了眼正在開車的司機。
“沒事,小孫是從森林公安調過來的,以前還是我在茶山的學生。”
心腹?隱隱約約聽說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