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麼?”細微的聲音,帶著沉沉的喘息,幾乎輕不可聞。
這裡,竟還有別人?!
“我倒是忘了,姐姐你還在呢!”
我累了。只是布偶般垂掛在那裡。抬眼,便看見門邊斜斜的倚著一人。一襲黑衣襯得她身形纖細,弱不禁風。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光線的原因,她的臉幾乎呈現出一種青灰的顏色。只是,那小巧的一張臉,薄唇、鳳眼、柳眉,儼然是夕顏的翻版!她抬眼細細的看我,“莫漓?是莫漓麼?”
這人是誰?為什麼會長的和夕顏一模一樣?為什麼會被囚禁在這裡?又為什麼認識我?
“吆,姐姐遇到舊識了呢!”夕顏看著那女子,露出純真的笑意來,又轉身看著我,“殷莫漓,我可不是夕顏來的,我是夕蓉。瞧,那個才是我胞姐鍾夕顏呢。沒想到吧?不過,她在鄴城的時候,還有另外一張臉,另外一個名字,叫做紫菀來的。是不是,夕顏?”
我愣在那裡。
“蓉兒,你答應過不傷害她的。”
“不傷害?姐姐你還真是天真呢,我不傷害她,咱們公子就沒命了!公子重要?還是她重要?”她變臉變的極快,彷彿剛才那個笑從來存在過,上一時笑靨如花,這一秒卻冷若冰霜。
“可公子並沒有說過你可以對她用刑!”
“鍾夕顏,我最討厭你這副悲天憫人的模樣!天底下只有你最純真善良麼?!”鍾夕蓉右手一揚,空中便閃出一道銀色的痕跡。她動作極快,待夕顏應聲倒在地上了,我才發現她手中緊握著的,是一條銀色的九節鞭。
那一鞭自夕顏的面頰上打過,劃出青紫的痕跡。詭異的是,竟有豆大的鮮血自她**上滲出,順著她小巧的下巴滴滴滑落。
“你道你還是以往的鐘夕顏麼?你說了算麼?你我跟著公子數十年,你可見過他落淚?你可見過他有失冷靜?你可見過他照顧別人?這女人!一樣樣的都令公子做全了!”
“你明知道,公子是在做戲……這本就是計劃好的……”許是因為臉上的傷,她說話的聲音含混嘶啞。
“做戲?做戲!做戲也不行呢……”夕蓉的笑,詭異冷豔。
夕顏卻在她的笑聲中慢慢蜷縮了身子,抖成一團,“蓉兒,解藥,解藥……”
“呵呵,此時,知道要解藥了麼?”她冷冷的哼一聲,拍掌喚了人來,將抖做一團的夕顏丟進隔壁。
極力剋制的**聲,從沉厚的泥壁那端傳來,壓抑低沉。拖著哭腔的聲音,一遍遍哭喊,“蓉兒,你為什麼這麼對我,為什麼這麼對我!”許是因為劇烈的疼痛,她的聲音變得含混而淒厲。
“為什麼這麼對你!鍾夕顏,你竟問我為什麼這麼對你!”夕蓉的銀鞭凌空劃出狠厲的痕跡,疾聲道,“我們自幼接受訓練,吃多少苦受多少累,我哪曾有過一句怨言?!這麼多年為公子流血流淚,我可有過一句抱怨?!就是永遠只能以你的身份出現,我也從不曾表示異議!只是憑什麼,憑什麼我為公子流過的血淚,竟及不上你一個溫柔繾綣的笑!”
隔壁哭喊的聲音不見,只剩一聲聲淒厲慘絕的**,在陰冷的地底,更令人毛骨悚然。漸漸,那**聲越來越小,漸漸消失不見。空氣中只有一色的沉默,駭人的沉默。
這樣淒冷的環境,這樣詭異的空間,這樣駭人的沉默,讓我狠狠的戰慄。
夕蓉卻在那**聲中微笑。
“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她是你親姐姐……”眼前竟浮現出紫菀嬌俏可愛的模樣,這個曾與我朝夕相處的人,此時正在隔壁掙扎在生死邊緣。
她回眸瞧了我一眼,忽然笑出聲來,“怎麼?你倒還憐惜她呢?!公子都不管了,你以為你救得了她?!實話跟你說了,鍾夕顏她活不過今日。難道我還等著公子下來看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