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決定,讓許多兵士鬆了口氣。
容若只是笑看許漠天安排一切,然後在他點頭說可以走了時,拉著楚韻如快步向前。
玉靈縣的確不愧是以玉石出名的地方,雖然只是一個小縣城,但樓閣林立,道路寬敞,倒真有些大城市的風範。
街上來往的行人幾乎個個穿著綢緞衣服,連鞋子都是緞子的。只不過,秦人尚黑,相比楚國京城和濟州,熱鬧時節,色彩繽紛的衣裳,秦人街上,常常只有清一色的玄色,縱然衣料金貴,終是讓人覺得單調。
只是滿街行人,哪怕販夫走卒,身上居然無不佩珠掛玉,所區別只在於,衣飾華貴者,玉石晶瑩華麗,普通百姓身上的,則大多是碎玉微珠。
滿街招牌皆是與玉有關,泌玉齋、銘玉樓、珍玉坊,看得人眼花繚亂。
或是玉石商鋪,擺滿各色美玉,陽光下,光華四射,勾人心魂。或是加工玉石的作坊,雕刀如飛,看著一塊塊頑玉,轉眼變做美人公子,化出青山綠水,幻成飛禽走獸,的確讓人看得眼都不願眨了。
走了一處又一處,看了這塊玉也喜歡,那件飾物也漂亮,竟是叫人難做取捨。
許漠天見容若兩眼放光,連忙扯了他,低聲說:“公子手下留情吧!玉靈縣的玉石之美,舉世聞名,玉靈縣的玉石之貴,也同樣是舉世聞名,你若再要每過一鋪,就蒐括一番,只怕非得陛下給你把國庫搬來才夠用。”
楚韻如看這一代名將,被嚇成這樣,心中也頗不忍,笑道:“這些東西雖然漂亮,也不過是奢侈之物,若說到靈性,只怕尚不及一朵鮮花更美麗、更加清新呢!”
容若聽了這話,還沒開口,一旁對著容若介紹玉石的夥計,陡然雙眉一豎,把剛才給容若看的美玉一把搶了過來,冷笑道:“沒錢捨不得買玉,就別在這裡瞎看,也不嫌丟人。”
容若一怔,還真沒見過這麼兇的夥計,更何況,他們一行,人數不少,怎麼看,也知道不是普通人,這小小夥計,怎敢如此放肆。
他還沒生氣,楚韻如已惱怒起來:“你怎敢這般出言不遜?”
那夥計冷笑一聲:“咱們這開啟門做生意,應付大主顧還忙不過來呢!你們身上沒錢,又捨不得買貨,別跑到人家店裡來過乾癮,也不怕丟人。”
楚韻如柳眉一豎,就要發怒,容若的臉色也不好看。
那夥計後退一步,喝一聲:“怎麼著,想搗亂,也不掂掂自己的份量。”
話音未落,店堂裡其他夥計已經擁了過來,後院裡似乎還有人在快步奔跑:“媽的,什麼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上咱們這惹事,抄傢伙,先打個半死再送衙門治罪。”
容若冷笑一聲,真有趣了,地方豪強,碰上正規軍隊,這幫人再能打,應該也打不過許漠天手下百戰沙場的勇士吧!
許漠天卻只搖頭嘆了口氣,伸手拉了拉容若:“公子,咱們去別家瞧瞧。”
容若此刻雖然多說兩句話,便能挑起一場大戰,但他並不敵視秦軍,也無意讓他們去廝殺打鬥,本人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子,所以他只是挑了挑眉,便什麼也不說,與楚韻如一起,和許漠天退出店堂。
那夥計自覺威風,猶自在店裡頭,不三不四地罵著什麼。
後面一陣鬨然笑聲:“算你走得早。”
“小子,還算識相。”
“再不走,有你苦頭吃的。”
容若倒不至於為這種低能的挑釁惡語而生氣,人家愛喊什麼是人家的事,喊疼了嗓子也與他無關,可是一干秦軍皆臉色鐵青,顯然都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容若感到更有趣的是許漠天,他居然沒有發作起來。雖說許漠天也不是一個小氣的人,但堂堂上將,受此大辱,怎得除了搖頭苦笑,就不做別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