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良哼了一聲:“你有恃無恐,自然敢往油鍋裡伸手撈銅錢,人家就算是天下第一高手,也不能這麼陪你胡鬧。”
眾皆暗自點頭,很明顯,在大楚國現任皇帝心中,“公平決鬥”這四個字只對比他本事弱的人才有意義。
容若一笑,道:“我曾聽過一個故事,某天有很多超級高手要到一個門派去找麻煩,那個門派的師父正好不在,所有弟子都只想逃命,只有一個性格極堅毅的弟子,在門口燒了一鍋油,面不改色伸手進去打了個轉,然後這些高手們全都臉色蒼白退走了,這個弟子也就名揚天下,不過……”
他淡淡一笑:“我並不認為這一招可以對付所有人。並不是所有武功高的人,都有很好的品性和自尊心,只憑著對方能做到自己做不到或不敢做的事,或是被對方的堅強毅力所震而退走。當然,幸好那位小白是個非常有自尊心,對有骨氣的人很尊重的那種典型劍士,這種人或許有些偏執,但實在是最好騙的可愛敵人。當然,如果只憑這一點,這計策的成功性並不高。我不知道小白的武功是不是高到可以神奇得下油鍋而不受傷,但現在情況很特殊,一來,我的行為,讓他會很自然地一改往日對我的輕視,而有些尊重我。二來,我為性德做的犧牲也讓他了解到,性德對我的重要性,確信無論如何,我不會再讓別人傷害到性德。所以說,這個計劃,與其說是要靠作假來嚇住小白,不如說是讓他充分感受到我的誠意,給他一個臺階,讓他可以不傷面子地把性德還給我,就這麼簡單啦!”
他說得簡單,眾人卻聽得滿頭霧水,一齊搖頭。
容若很鬱悶地用沒受傷的手抓抓頭,唉,為什麼天才總是這麼寂寞呢?
“你們還沒看出來嗎?他現在的情況,根本已經不可能讓性德繼續留在他的身邊了啊}眾人再次搖頭,以期待的眼神望來。
容若嘆氣:“我問你們,如果有一個正直痴情的男人,眼看要面對生死難關,隨時會九死一生,並且無法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他會不會想辦法為心愛的人,做一個最好的安排,希望心愛的人,可以得到保護?”
楚韻如低低驚呼:“他有難?”
幾個人皆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容若笑而挑眉,衛孤辰那種人,很容易就會讓別人心中對他留下無敵鐵金鋼的印象,總以為這種人有金剛不壞身,世界毀滅了,他也死不掉,卻常常忘記,他也不過是血肉之軀罷了。
“董姑娘說過,為了治好納蘭玉,他元氣大傷。寧昭狠下心,拿納蘭玉的性命冒險,為的就是打破他那神一般無敵的力量。秦王當時沒派人出面狙殺,是對納蘭玉仍有不忍之心,但衛孤辰既已實力大減,他怎麼會坐等時機過去,讓衛孤辰恢復正常的水準呢!如果我所料不差,在近日之內,寧昭必然有所動作。而衛孤辰……”
容若微微嘆息:“衛孤辰應該不是笨蛋,自然也能料到這一點,以他的性子肯定不會坐以待斃,等著別人攻上門,他像那麼好脾氣的人嗎?”
宋遠書微微一震:“他想做什麼?莫非……”
他的語氣雖仍較顯平靜,但眼神深處,已有抑制不住的興奮。
容若翻個白眼:“他想幹什麼,我也不知道,但僅憑一夫之勇,是斷不能定一國的。當初獵場一戰,若非七叔不肯易服混入人群逃走,他也未必能有那麼威風。何況是寧昭。
宋遠書點點頭,語氣略顯黯然:“不錯,據楚國密報所知,秦宮中無數陷阱機關,任何一個大監、宮女都有可能是高手。除了宮中主子,所有執事人員,都只能在自己許可權範圍內活動,若有人隨意亂走,管事可當即擊殺。而寧昭的行蹤從無人可以掌握,就連他自己的貼身大監事先也不知道,甚至有過一夜三遷宮之事……”
蘇良不覺笑道:“見過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