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長興侯耿炳文這麼多年,京城裡的達官顯貴自然都是認得,見到齊泰後,十分恭敬地鞠了一個躬,道:“原來是齊大人,不知齊大人到此有何吩咐啊?”
齊泰一臉疑惑地看了看這個老管家,有抬眼向院子裡望了望,只見裡面空空如也,也沒什麼動靜,不禁忍不住問道:“長興侯他老人家呢?”
老管家的臉上頓時切換成一幅悲慼的樣子,一臉惆悵的說道:“哎,我家老爺昨夜染了風寒病倒了,怕是不能見客。齊大人找他有事嗎?要不小人進去給您再問問。”
“病倒了?”齊泰的臉上頓時顯示出一幅驚訝的表情,道:“我昨天見到他還好好的啊。”
老管家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眼睛裡都滲出了淚花來,悲慼地說道:“誰說不是呢?我家老爺是武將出身,這身子骨一向是硬朗,可是這人啊,誰也怕上歲數。上了歲數說病就病,之前也沒個徵召。”
“哦。長興侯的確是年事已高,該好好休息了。”齊泰一臉悵然的說道,他這才想起來長興侯已經六十多歲了,到了他這個年紀,得點病是很正常的,但是他有皇命在身,不可能就這麼走了,十分為難的說道:“按理說長興侯病成這個樣子了,我不應該在打攪他老人家,可是我有聖旨在身,你看這……”
老管家嚇了一跳,立即閃出一條路來,彎著腰,恭恭敬敬地說道:“原來大人是奉了萬歲爺的聖旨,那請大人趕緊進來吧,小人這就替你引薦我家老爺。”
齊泰十分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尷尬地笑了一下,然後跟在老管家之後,笑道:“那就有勞了,有勞了。”
老管家十分恭敬地彎著腰,一臉惶恐的說道:“齊大人說的哪裡話,小人可是萬萬不敢當。齊大人裡面請。”說著,就引著齊泰向耿炳文的臥房內走去。
走到耿炳文的臥房門口時,一名中年模樣的男人站了出來,見到齊泰後,臉上立即堆起了明顯的微笑,道:“原來是齊大人,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齊泰認識這位中年男子,他就是耿炳文的長子耿璇,娶的老婆是朱標的長女江都公主,是朱允的姐夫,立即回禮道:“不敢當,駙馬爺。下官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找長興侯商量要事的,不想長興侯病了。”
耿璇聽後一臉為難的樣子,“嘶”地一聲,吸了一口涼氣,道:“這個,家父現在病重,恐怕是……”
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得屋內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道:“是齊大人來了嗎?皇上有什麼吩咐?請進來說吧。”
齊泰和耿璇對望了一眼,臉上浮現了一絲尷尬,還是走了進去。進屋子之後,之間耿炳文躺在病榻上,只穿了件睡衣,臉上也是無精打采的,早就沒有了之前的那副神氣,忙關切地問道:“長興侯,您老人家身體如何?要不要緊啊?”
耿炳文看了齊泰一眼,十分費力的抬起右手指了指屋子裡的一個座位,示意齊泰坐下,道:“哎,人老了,不中用了。昨天晚上喝多了吹了會兒風就成現在這個樣子了。齊大人說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請問皇上對老夫有什麼吩咐?”
齊泰是兵部尚書,雖然地位要比耿炳文低很多,但是好歹也是朝廷大員,用不著卑躬屈膝,看到耿炳文的示意之後,徑直地坐到了座位上,十分隨意地說道:“是這樣的。長興侯應該知道肅王搞出了兩個分別叫罐頭和火繩槍的秘密武器吧。皇上對這兩樣東西很感興趣,但是出於骨肉親情不好意思直接張嘴去要,所以想請長興侯跑一趟肅國充任使者,跟肅王談判,以削減他每年為朝廷上繳的糧食為條件,跟他交換這兩樣利器。底線是一百萬石。不知長興侯……”
“咳咳咳。”齊泰的話還沒有說完,耿炳文就躺在床上重重地咳嗽了幾聲,屋內的兩名穿著粉紅色衣服的小丫鬟立即跑過去給他捋順胸口,然後又餵了他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