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謂冷聲道:「既然你已經承認,那就別怪我不客氣。」命自己的手下將王二押下去,移交開封府。
立時有兩個壯漢從門外閃入,將王二摁倒在地,就要往外拖。
「且慢!」楊宗謹喝道,「我還有話講。」
丁謂問道:「你還有什麼要說?」
楊宗謹沉聲道:「我今天沐浴的地方是臨時起意的選擇,根本沒有固定的地點。李府這麼大,王二又是怎麼準確找到我的地方呢?」
經楊宗謹這麼一說,在場都覺得奇怪。
唯有李興眼神變得充滿了恐懼,額頭直冒冷汗。
「你說呢?」楊宗謹扭頭看向李興,「我的貼身侍從。」
李興撲通一聲跪在李迪和丁謂面前,為自己喊冤。
李迪冷聲道:「不用再狡辯了。如果強辯下去,只會讓你變得更加難堪。如果你不信我的話,只管試一試。」
李興哽咽了幾下,眼神突然變得凌厲,指著楊宗謹罵道:「全是他屢屢欺負我,我這才不得不反抗。」
楊宗謹淡淡地說道:「我以前犯下的錯成了一個筐,什麼都往我身上賴!」顯然不認可李興的撕咬。
李興冷哼一聲道:「你還記得自己那日進府,被人帶到無人處,然後捱了一頓毒打嗎?」昂著頭,得意道:「那就是我帶人幹的!」
楊宗謹回想起那日的情形,立馬變了臉色。
差點沒被折騰死。
換做誰,也不可能大方的當做沒事兒人似的。
「原來是你丫的害我!」楊宗謹站起身就要打李興。
不料,李興突然暴起發難。左手抓住楊宗謹的右手手腕,再將他的右手反手壓在他背上,自己右手形如虎爪鎖住他的脖子。
不會武功的楊宗謹,輕易的被李興制住,並成為了俘虜。
「你們誰敢過來,我就掐斷他脖子。」李興一邊威脅,一邊帶著王二往門口後退。
李迪急道:「有話好商量,不要傷了楊宗謹。」
李興冷笑道:「李相爺,小的要求不高。給小的一筆銀子,兩匹快馬,小的就放了楊宗謹。如果不肯,大不了同歸於盡。」
李迪問道:「你為什麼要針對楊宗謹?你剛到我府上沒多久,和他無冤無仇啊!」
李興哈哈大笑道:「事至於此,我不妨實話實話。是令千金派她身邊的丫鬟秋意濃帶話給小人,讓小人設法陷害楊宗謹。當然這事情不能白乾,秋意濃會定期給錢。」
這樣的回答,出乎楊宗謹的意料,卻在李迪意料之中。
丁謂反應最快,忙道:「如此說來,這次你陷害楊宗謹,也是受了李相千金的指使?只管說出來,本相為你做主。」
好傢夥!丁謂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想好了一定大帽子預備扣在李迪頭上。
史書記載:丁謂機敏有智謀,憸狡過人,文字累數千百言,一覽輒誦。在三司,案牘繁委,吏久難解者,一言判之,眾皆釋然。
果然如此。
不料,李興不上鉤,坦然道:「不是。自從上次楊宗謹被陷害進開封府,秋意濃便不讓我再繼續為之。奈何我得了大筆錢財染上了賭癮,突然斷流,手頭瞬間緊湊,不得不選擇和他人合作。」
「和誰合作?」李迪問這話時,下意識的看向丁謂。
丁謂眉頭一皺,表現得十分震驚的模樣。
李興笑了笑道:「我是不可能說的。」又向李迪道:「李相爺,考慮的如何?」
李迪沒有立即作答。
楊宗謹只覺喉嚨一痛,原來是李興稍微使了下勁兒。
「好!這筆錢,我同意給你。」李迪一抬手,管家送來一包銀兩,放在李興面前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