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心
1
傷你,推開你,說不認識你,給你希望又讓你跌入絕望。
喬忍,我是不是這世上頂頂無情的壞人?要不要我重新改過?
可是我已經改過了,你卻只永遠記住了我壞的時候,是麼?
世人常說最難買的莫過於後悔藥,程惜不要後悔藥,他只要喬喬活著,喬喬健康,喬喬快樂。
他願意後悔一輩子。因為總有人要站出來自吞苦果。
夏日午後的光線很足,臥室裡滿是陽光的顏色。
程惜蜷著一條長腿坐在床邊,另一條腿觸著地面。他想伸手去碰一碰喬忍的睡顏,又害怕把淺眠的她驚醒。
從昨天晚上到今天上午十點多,他們一直沒閤眼,她不肯開口說話,他不知該說什麼,兩個人以互相折磨的方式僵持著,直到喬忍撐不住睡了過去,這場疲累的僵局才被打破。
他知道她的情況一點都不樂觀,自己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看著她,不讓她往更深處跌下去。
小張已經在門外站了十幾分鍾了,這時候本不該來打擾先生,但是事情緊急,不能再拖下去了。
小張剛抬手敲了兩下房門,程惜就從裡面出來了,修長食指豎在唇間,示意他不要吵。
先生蹙著眉,臉色也很冷。小張知道自己冒失了,嘴邊的話立刻咽回去,跟著他走到書房才急忙開口道:“先生,證監會高層要求調查基金會,他們要你現在就過去。”
“知道了。”
先生的口吻怎麼這麼平靜閒適?小張以為,這算得上是大事了呀!
程惜從書架上抽出幾本素描本,攬在臂彎處。邪邪一笑,邊下樓邊對小張說:“ 不要太認真,他們玩不起的。”
“先生是說……證監會……玩不起?”小張知道先生素來謙狂,計謀城府又深,但是這次也太狂狷了吧?那好歹也是證監會啊……
“我說的是王家父子。”
小張站在樓梯上想了一會兒,反應過來後恍然大悟,腳步匆匆地下樓去。
程惜正在客廳給容姨交代事情,“……要是我醒來時我還沒回來,就把這幾本素描本交給她,打發時間。千萬不要讓她離開家門。”
小張跟著他走到門邊,又見他迴轉身叫住容姨,補充了一句:“找些補氣血的食材,先問她想吃什麼,再看情況加進食物裡。”
昨晚握著她的手,握了許久也沒捂熱,大概是個易寒體質,臉色也少見會紅潤,很需要補氣血。
車上,小張忍不住問:“先生,喬小姐還沒醒吶?”
程惜沒理他,靠在座位上,開始閉目養神。
這段時間,喬忍和他自己的事都讓他忙得腳不沾地,身體的疲憊是其次,內心的緊繃才最容易擊敗人。
陳妝是今天上午從上海回來的,直接去了基金會。
程惜來到時,她把手頭上的資料在第一時間交給了他。
一行三人往會長辦公室走,陳妝問他:“少爺,這些證監會的人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估計是王氏集團那邊沒死心,太想拉人下水。”
程惜扣著袖口的鈕釦,垂下的碎髮遮住眉眼間的風華。
2
從基金會出來,程惜揉著眉心上了車,陳妝看他面有倦容,原本很多要說的話都沒說出口,只斟酌著問了句:“少爺,我聽說你把喬喬接回來與你一起住了?”
他“嗯”了一聲,雙手枕在腦後,靠著車座假寐。
陳妝與小張對視了一眼,車內一片沉默,車子在擁堵的廣州交通要道中緩慢前行。
喬忍的事,陳妝聽到的版本是這樣的:幫少爺擋槍進了醫院,聽到少爺與別的女人訂婚之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