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威脅,便會立即逃之夭夭。
不過……如果是個不那麼明顯的威脅,會怎樣呢?
塔加斯……我要你偵察這個世界。
大人?塔加斯細膩鎮靜的聲音裡摻進了一絲迷惑。
我們武力侵襲了那麼多的世界,卻至今一無所獲。也許這次,我該只派一個人。只派一個人……一個我能夠完全信任的人。
基爾加丹感到不安和驕傲在塔加斯的思緒中交匯。
摧毀敵人的方式遠遠不止武力一種。有時,其它的方法反而更好。
那麼您——您是希望我找一種更好的方法了?
正是。獨自前往這個世界,塔加斯。觀察它,瞭解它。告訴我,流亡者是否真的在那裡,他們的狀況如何。告訴我他們靠什麼過活,他們是富足安定,還是貧窮困苦。告訴我那個世界的樣子,那裡有何種住民,何種生物,何種季節。記住,你的任務是偵察,塔加斯。沒有我的直接命令,絕不可逾越指示。
當然,大人。我馬上去準備。他仍有些迷惑,但一如既往地順從。塔加斯一直都完美地侍奉著曼阿瑞的主人。這次,他也定然會完美地完成任務。
基爾加丹的臉龐,儘管與他投靠偉主薩格拉斯之前的那張臉已無任何相似之處,卻仍然能扭曲出一個微笑。
與所有族人一樣,杜隆坦在六歲時,便開始練習使用武器。他很小的時候,就已是身軀挺拔,肌肉發達;當然,操練兵器也是獸人與生俱來的天賦。十二歲時,他加入狩獵隊。如今,他已完成成人儀式,獲得了獵殺食人魔和它們邪惡的主人——戈隆的資格。
這年,當秋季的科什哈格節到來時,他也能在孩子們被送上床之後加入成人的圈子中了。就像他和奧格瑞姆幾年前發現的一樣,作為成人加入篝火旁的圈子裡,其實並不是那麼有趣。
不過,至少他覺得有一件事是有意思的——那就是與那些他已經知曉了很多年,卻一直因為他的年少而從不肯與他多說話的人交流。杜隆坦敏銳的棕眼環視著圍坐的眾人。他首先看到卡舒爾宗母,當然,她是他的氏族的一員。他知道她在其他氏族的薩滿中也享有極高的聲譽,他為此感到驕傲。他看著她蜷縮在火邊,瘦削的身體裹在一張毛毯裡。他知道,這是她的最後一個科什哈格節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知道的,但他就是知道。這個想法帶給他的悲傷,比他預料的還要深得多。
卡舒爾宗母身邊坐著她的學徒,德雷克塔爾。他比她年輕許多,不過仍比杜隆坦的父母要年長。杜隆坦與德雷克塔爾之間從未有過多少交流,但平日,他很難不留意年長的獸人直率的話語和銳利的目光。他是一個值得尊重的人。杜隆坦繼續掃視著人群。明天,薩滿們就該啟程去聖山的洞穴中與先祖之魂會面了。杜隆坦回想起自己的那趟旅程,想起洞穴裡那奇異幽涼的風,不禁顫抖了一下。
他看到了格羅姆·地獄咆哮,戰歌氏族年輕而略有狂熱的族長。格羅姆比杜隆坦和奧格瑞姆大不了幾歲,是新近才走馬上任的。不少人竊竊私語說上一任族長死得蹊蹺,但戰歌氏族並沒有對格羅姆的領導權提出任何異議。現在看著他,杜隆坦覺得,這實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格羅姆儘管年輕,卻有著驚人的威懾力。篝火躍動著的光芒投在他身上,更給他增添了一份壓迫感。他厚實的黑髮披散在背後,下頜上紋有黑色的刺青,以表明他的族長身份。他的脖頸上戴著一串白骨製成的項圈。杜隆坦知道它的含義:在戰歌氏族的傳統中,年輕的戰士必須佩戴他首次擊殺的獵物的骸骨,並在其上刻下自己的印記。
格羅姆旁邊是黑巖氏族魁梧的首領黑手。黑手身邊安靜地咀嚼食物的,是碎手氏族的族長卡加斯·刃拳。他的左手自腕部以下都被斬斷,取而代之的是一把長柄鐮刀,在火光映照下反射著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