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將午間在慈慶宮花園的那一幕搬到了這紙上一般,明明是畫了兩個少女,可饒誰也能看得出,只有那額間點著額黃,懷抱“雪團”的少女才叫這筆下的人花足了心思。
若是叫綺陽郡主知道了,只怕得鬧騰纏著說殿下偏心了。
“小的覺得”
外間陡然響起了細微的聲音,檀墨的話戛然而止,轉而朝屋外看去,蕭譯自然地拿起手邊一張剛寫好的字覆在畫上,幸氏隨即走了進來。
“殿下還未睡。”
蕭譯眉間溫和了些,聲音平緩道:“正練了會字。”
幸氏聞言不由出聲關懷道:“奴婢原以為殿下還在忙著政事,既然如此,殿下還是早些歇息,睡的太晚總是傷身子。”
蕭譯敬重的點了點頭,看到幸氏柔和的笑意,一旁的檀墨睨到幸氏手中提著的填漆食盒,眸中閃過一絲什麼,卻是絲毫未露出,只做平日的笑嘻嘻問了一句。
“嬤嬤是來給殿下送湯的吧。”
幸氏對上檀墨的問詢,唇角浮著和氣的笑意。
“這些事情以後讓其他人做就好,嬤嬤莫要再每日這麼晚陪著我熬著做這些了。”
幸氏聞言唇角的笑意多了幾分溫情,看向書案後的少年,眸中更多了許多關懷。
“殿下自小就喜歡奴婢做的羹湯,奴婢最是高興,如何又能假手於人,奴婢就想每日親自做,親自給殿下送來,看著殿下用,每次恍然間,奴婢就覺得好像回到了殿下小時候的樣子,奴婢”
幸氏越說越似是勾起了會議一般,語中滿是溫情,直至說到最後,不由戛然而止。
順著案前的罩燈,蕭譯看到了幸氏眸角微微泛起幾分溼意,不由將筆擱下,看了眼一旁的檀墨。
檀墨當即會意地上前將桌案收拾乾淨,轉而看向幸氏尊敬道:“嬤嬤,殿下要用湯了。”
幸氏聞言不由欣然,小心翼翼地拿絲帕蘸了蘸溼潤的眼角,忙上前將食盒擱在案上,輕輕揭開,隨之捧出一個嵌玉梅花式青玉蓋盒,再從盒中取出一個盛著羹湯的小瓷罐,小心拿勺匙舀了一小碗,端起來舀了幾口飲了,隨即笑著道:“湯溫了,殿下可以用了。”
話一說完,幸氏再重新用一個定窯小瓷碗盛了湯,奉在蕭譯面前的案上,蕭譯撩袍坐了下去,隨即端起碗來,拿瓷勺輕輕攪了攪,遞在唇邊嚐了一口。
幸氏在一旁雙手搭於前,自然的抿笑問道:“殿下覺得如何,若是不好,奴婢再回去改改食料。”
蕭譯將碗端在手裡,點了點頜溫和道:“您做的一向合我胃口。”
話語說完,蕭譯將碗再遞到嘴邊,一飲而盡。
一旁的檀墨眸中微微一動,隨即覆下眸子,直至瓷碗被擱在案上,發出了細微的響聲,檀墨這才笑著對幸氏恭敬道:“也就只有嬤嬤做的湯殿下才會喝盡,小的看,該讓御膳房的人向您學習學習手藝了。”
幸氏聞言笑了,隨即溫柔的看向書案後的少年道:“我的手藝哪裡比得上御膳房,不過是因為陪在殿下身邊久了,比他們更懂殿下的喜好罷了。”
話音落盡,幸氏看了眼案上的空碗,便移步打算上前收拾了。
蕭譯看了眼,隨即看向上前的幸氏平和道:“皇爺爺命我明日一同參加朝議,前些日子準備的那套朝服檀墨不知擱在哪的,您替我找一找,以後,只怕都用得上了。”
幸氏聞言眸中閃過一絲欣然道:“日後殿下都要隨聖上朝議?”
少年穩重的點了點頜,隨即語氣輕緩道:“皇爺爺說,我如今年齡差不多了,該隨堂聽聽朝議了。”
幸氏眸中頓時浮著與有榮焉的意味,唇角抿著的笑更溫柔隨和了幾分:“好,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太子妃聽了,必會替您高興的,奴婢這就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