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樹頂,隔著水鏡看著蘇蘇一舉一動的少年沉默地撤去水鏡,眼前頓時失去她的身影。
指尖拈下一朵梧桐花,慢慢一點點碾碎。
他畢竟……
從不是鳳凰。
翌日
蘇蘇近乎是被粗魯的搖醒,嘖,才放任這些宮人幾天就通通欺她溫軟,如今越發放肆了不是。
揉揉眼睛,才方睜開眼,她眼前就被金光刺得快飆淚。
“先拿遠一點。”蘇蘇努力在金光一片中瞅清楚,“那些是什麼玩意?”
“回娘娘,是您祭祀穿的禮衣。”宮人雙手高捧著那盤金燦燦的禮衣倒退著跪下。
祭祀?
蘇蘇一臉雲裡霧裡的細加盤問後,原來帝辛昨天大半夜將她招去是為了選定這次戰爭祭祀中的主祭。
商王朝帶著濃烈的母系氏族遺風,自先祖武丁起,主持祭祀的女性多是王妻,其中主持祭祀裡最出名的女性便是婦好。她多次帶兵出征,立下赫赫戰功,並有著自己的封邑和龐大的嫡系部隊,每年皆向自己的丈夫交納豐厚的貢品。
除此之外,婦好臂力過人,她的征戰兵器為大斧,雙斧近20公斤,同時還佔據著最高神職的身份,是商數百年來最為傳奇的一個女性。
是以,商的女性甚至是男性皆推崇婦好,主持祭祀的女性人選,也是歷代商王深思熟慮後,在妻子中慎重選擇的。
因此蘇蘇才徹底的懵了,她不會天真的以為帝辛已經被她給迷得死去活來活來死去,只能疑惑的接下禮衣等待祭祀。
酒池肉林(下)
祭祀當天,春陽難得熾熱。
蘇蘇大清早天未亮時便被宮人喚起,迷迷糊糊地被套上重達五公斤以上的金飾,蘇蘇一口氣差點沒上來。艱難地指著身上披掛的黃金紋章和墜鏈腰帶,“我要穿著這麼重的玩意站一天?”
宮人搖頭,退開身子後迅速有兩位宮人捧著目測至少也在5公斤左右的頭飾,“娘娘,還有頭冠未戴上呢。”
蘇蘇面部崩潰,嘴角抽搐幾下,“這些……全部都要?”
“娘娘,陛下的衣飾頭冠是您的兩倍呢。”
蘇蘇:“……”
好吧,她現在平衡多了。
商祭祀繁多,尤其是到帝辛這一代,根據歷代商王的廟號排定祭祀時間。商每隔十日便要祭祀一個商王,成湯六百年天下,因此可以想象死去的商王們是多麼龐大的數字,要完全祭祀一遍祖宗,需要整整一年的時間……
蘇蘇想到帝辛那病弱的小身板,以及那恐怖的祭祀衣飾的重量,不由同情的感慨:
末代商紂王,絕對是比誰都更深刻的體會到歷史的沉重感啊。
商尚沒有普及化妝這一理念,既然被選為主祭,蘇蘇自然是能光豔照人就光豔照人。
她用黛粉描長眼線後,雙眉也用黛粉拉長,斜飛入鬢。
命左右宮人去折了紅花,將一盆紅花搗爛成汁,裝在半個巴掌大的小瓶內。同時令宮人取出最精細的米來,往內注入少量的水,使其沉澱,而後將沉澱後的米汁放在陽光下曝曬,時間緊急,只取沉澱下的極少量的汁水曝曬,約莫半個多時辰過去後,米汁已被曬乾,只留下一層薄薄的潔白細膩的“粉英”。
蘇蘇食指輕輕一按那層細細的粉末,極之滿意。
在軒轅墳中,由於沒有現代的粉底,玉琵琶和寐喜又不分晝夜的蹂躪,蘇蘇最初幾日面色發黃憔悴,玉琵琶更是痛心疾首。
為了想到調解膚色的方法那段時間玉琵琶和她也沒少折騰,一次偶然中,寐喜從現世帶來米飯嚐鮮,蘇蘇方猛然想起從前淘米時,手中經常會染上米粒的淡白色粉屑,和玉琵琶幾次嘗試,發現那效果竟也不錯,於是這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