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練習過的,只不過吐蕃的布料和當初練習時的布料柔軟度大不相同。
繡針比較粗,還上了一層薄薄的油,因此變得非常滑溜。
過於滑順的針反而對翠蘭造成危險。
「……唐國女子都不碰針線的嗎?」
燕莎神色訝異地問道。
「沒這回事。」翠蘭紅著臉搖頭回答。
「只是我比較不擅長。」
「那麼,我示範給您看。」
在燕莎的催促之下,翠蘭只好盯著她的手,只見她粗糙的手指拿著針,巧妙地在布料上穿梭滑動。
「不用縫得這麼快也可以,但是請記住順序。請您小心,別再刺傷手指了。」
翠蘭點點頭,再度認真地拿起針線。
抵達邏些後的第七個晚上。
自從那天之後就沒再出現的利吉姆來到翠蘭的房間。
雖然她知道利吉姆因為準備議會而相當忙碌,但是見不到他的日子果然還是很寂寞。
許久未見的兩人再相會時變得格外靦腆,卻又歡喜不已。
利吉姆和那天晚上一樣穿著睡衣。翠蘭心想,他是穿著睡衣走過來的?還是在附近的房問換好的?
然而,在翠蘭提出這個小疑問之前,利吉姆先開了口。
「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
翠蘭差點脫口說出她想要縫紉的才能。
即使翠蘭每天從早上到中午都跟著燕莎練習,卻始終無法進步。
雖然一開始燕莎為了緩和翠蘭過於緊繃的神經,還會和她聊天,沒想到她因而分神扎到手,此後,在練習中保持沉默已是彼此的默契。
不過翠蘭還是打聽出一些關於利吉姆的前妻——蒂卡兒的事。
翠蘭一直想著,到了邏些城之後要去為蒂卡兒掃墓。
對漢人而言,奉祀先人是一件如呼吸般自然的事;翠蘭的祖母也教過她,祭拜祖先之事不可怠慢,蒂卡兒雖然不是她的親人,卻也不是毫無關係的人;如果可能的話,她想去墓前參拜以示敬意。
但是,蒂卡兒的墓地在一個叫各波的地方,距離邏些城似乎相當遙遠,再者,吐蕃人在一年之中只有固定幾天才會去掃墓。
『平時靠近墓地的話,會被當作『死者』唷。』
燕莎的口氣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吐蕃貴族的墓地有特別的守墓者,若被他們抓到就會變成被稱做『死者』的奴隸。
至於負責守墓的人,是由貴族生前稱為『共生』的朋友們擔任。在赤嶺(日月山)和利吉姆一起攻入翠蘭隊伍的那些男子,都是利吉姆的『共生』。
翠蘭真想多聽聽像這一類與吐蕃相關的事情。
雖然尚未學會裁縫,但是她也想學習吐蕃的文字。
翠蘭有時不安的原因,或許是來自於無知;若是這樣的話,就得努力充實知識才行。
「希望能有老師教導我吐蕃的文字。」
「那麼,就跟著桑布扎學吧,但是得等到議會結束之後喔。」
利吉姆的回答讓翠蘭有點氣餒。
當然,能由創造吐蕃文字的桑布扎來指導是再好不過了;只是,到議會結束還要好一段時間。
「那……」
當翠蘭抬起頭要表示自己還想學吐蕃的歷史和地理時,利吉姆已經用吻堵住了她的唇。
輕啄般的淺嘗逐漸轉為激烈的探索,翠蘭隨即被壓倒在床上並順勢閉上雙眼,雖然她想再多談談,但是已經沒有讓她再開口的機會。
半夜之時,利吉姆躺回翠蘭身旁並裸身睡著了。
獸脂燈的暗蜜色光芒映照著他呼吸規律的臉龐。
翠蘭凝視了利吉姆的睡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