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飾,湊了二百兩銀子借他。樊澤遠拿了銀票,寫了借據,連飯也不吃就匆匆走了,聽說是要快些把錢給家裡人寄去。
等到晚上納涼的時候,石氏才揹著人跟兩個女孩感慨,“這女怕嫁錯郎,男也怕娶錯媳。樊將軍家境原本不差,可娶了個不曉事的媳婦,這家境一下子就敗落了。”
此話怎講?兩個女孩詫異莫名,聽她詳解。
原來這樊澤遠是隴中大戶子弟,別看他身為武將,但家中也是世代讀書,頗知禮儀。這樊澤遠幼時便由祖父作主,訂下一門娃娃親。
女方雖也稱得上是門當戶對,卻家境敗落。要說窮點也沒關係,只要人好便也無所謂了。偏偏那個媳婦是個不爭氣的,你要說她有多壞倒也談不上,只是生就一股破落戶的脾氣,死要面子活受罪。一不會當家,二不會理財。
而樊家爹孃因心疼孩子,待給兒子們娶了親,就早早的都分了家,讓他們各自去過。起初樊澤遠覺得挺好,他本就因為從軍,不能時常在家陪伴妻子而心懷愧疚,當然希望妻子能在別的方面彌補,所以不僅把家安在離妻子孃家更近的地方,還一成親就把家裡所有的財政大權盡數交到妻子手上,任她花用。
可他卻不知,自己娶的是這麼一個有點缺心眼又手中散漫的媳婦,家中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難過。
樊澤遠因為長年駐守在外,對於家中事情,便是有人知道也不太好跟他說,怕分了他的心神,而父母因為跟長兄住在一塊,看這個媳婦每次來時。都甚是禮數週全,還以為她持家有道,也沒生疑心。卻不想那媳婦完全是個銀槍洋蠟頭,中看不中用的。結親五年,不覺已敗光了大半家產。
前年秋天的時候,因這媳婦難產而亡,樊澤遠回去奔喪才驚訝的發現,原來自己每次回家探親瞧見的富裕景象全是假的,媳婦過世了,除了給他留下三個嗷嗷待哺的孩子。就只有一屁股的爛賬。
樊澤遠是個重情意的人,既然媳婦死了,這些事都寧可讓它爛在肚子裡,也絕不吭聲。但是,開門七件事,樣樣都離不開錢。他人雖不在家中,但家中的孩子要養,按月總得付錢回去。
為了面子。他不好意思讓家裡人知道媳婦的不是,也擔心若是讓爹孃知道媳婦把分給自家的祖產都給敗光了會生氣傷身,便把孩子寄養在老丈人家。
可老丈人既然教出那樣一個媳婦。脾氣秉性又能差到哪裡去?心都沒有壞心,卻同樣的不會當家過日子,否則家境也不至於敗落了。
不管樊澤俸祿如何,他們總想著幾個外孫既然娘都沒了,爹又不在身邊,那更得可著勁兒的寵。吃最好的,穿最好的,玩最好的,萬一有點小病小痛,更是要用最好的藥材來治。小小年紀。人參燕窩都是家常便飯,這樣一來,讓樊澤遠如何承受得住?
將領的俸祿雖然不低,但除了歸還舊債,他還得想法應付家裡的各種開銷。成日裡拆東牆補西牆,雖然自己過得極是拮据。但仍是捉襟見肘。
有時同僚難免應酬請客,只好當了這個換那個,把個窟窿越補越大。象上回錢靈犀碰到他去贖當家傳玉佩,就是當了冬衣才換回來的。這次來找錢文仲,也是他被逼得實在沒辦法了。
他家的幼子因為一生下來,母親就不在,身體孱弱,總是愛病,這回剛剛收到信,孩子又病得厲害,老丈人倒挺負責,特意尋了個好大夫來治,就是藥錢特別貴,起碼得大幾十兩的銀子。再加上有幾筆債得把利息歸還,還有雜七雜八一些事情,再不是當幾件衣裳能解決的事情。
樊澤遠只得厚顏找到錢文仲借錢,錢文仲早想跟他好生談一談了,一問之下,才知原由,很是同情,不過他也覺得老這樣舉債度日實在不是個法子,便主動提出,一次性多借些錢,讓樊澤遠先去把一些要算利息的舊債給清了,然後留下孩子的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