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說,這件事,總不能臨到頭了,才去想怎麼對付。”
“娘您嘮叨個什麼?”吳氏閨女走進來,懷裡還抱著幾個黃橙橙的柿子,把柿子放在床邊,吳氏閨女坐在青娘身邊,用衣襟擦了擦柿子皮,往吳氏嘴裡放:“娘,姐姐那日不就和你商量好了?再說我們風聲都放出去了,我才不信,知縣老爺昧了良心非要逼姐姐嫁到朱家,做那色老爺的妾。”
吳氏把口中的柿子拿出來,點一下女兒的額頭:“這伶牙俐齒的,眼瞅著就要出閣了,到了你婆婆家,才不會得你婆婆喜歡呢。”
吳氏閨女嘻嘻一笑,靠在吳氏懷裡:“伶牙俐齒的,誰不喜歡呢?再說成天像個悶葫蘆似的,才不討人喜歡呢。”
青娘噗嗤一聲笑出來,吳氏把侄女和女兒都摟進懷裡,揉揉她們兩的頭髮。也笑了。
第二日吃過午飯,吳氏兒子還在院子裡收拾著鋤頭,就見里正帶了兩個衙役走進,吳氏兒子瞧見里正,那眉擰緊一些:“大叔,這是什麼事,要上我家門來?”
里正是曉得內裡蹊蹺的,當著衙役的面不好說,只對吳氏兒子道:“大侄兒,這兩位是從縣衙來的,說是知縣老爺差來的,要捉朱家的逃妾回去呢。”
那衙役上下打量一下,把里正推開,拿出一張用了印的紙:“這是老爺發的追捕公文,這也是常事,還請……”
吳氏兒子好歹念了一年書,看個公文什麼的還是能瞧明白,也不伸手去接,只掃了一眼公文就冷笑:“都說初嫁由父母,再嫁從自身,哪有本人不曉得,就無緣無故做了人妾的事?”
“大侄兒,曉得這是你嫡親的表姐,可是各人自掃門前雪,你又何必?”里正在那勸著吳氏的兒子,吳氏的兒子冷笑:“各人自掃門前雪,於是連親戚情分都不顧了,一家子為了錢財,奔著去做人的奴才?老叔,話不是這樣說的!”
吳氏兒子的話聽的兩個衙役皺眉,接著老成一些的衙役就咳嗽:“縱你說出花來,人手裡有婚書,知縣老爺也給了公文,我們不過秉公辦理罷了。”
“秉公辦理?”吳氏從堂屋裡面走出,瞧著衙役就冷冷地道:“怎麼秉公辦理?把我侄女這樣一送,送進那朱家,給那朱老不死做妾?也不想想,他都六十了,黃土都埋到脖子上了,還要年輕姑娘,也不怕早死。”
吳氏在那罵的不留情,衙役們彼此看一眼,老成些的衙役眉就一皺:“既然如此,也怪不得我們,只有鎖……”
“鎖了去嗎?”青孃的聲音也響起,接著青娘用布包著頭,從堂屋裡走出來,冷然對著衙役。衙役曉得青娘將是朱家新寵,對青娘可要客氣多了:“自然不敢縮了去,還請……”
話沒說完,就聽到耳邊鑼聲響起,接著是吳氏女兒的聲音:“列位快來瞧稀奇啊!”
鑼聲一響,衙役們臉色就有些不好瞧,老成些的衙役道:“難不成你家想要拒捕不成?”
“不是拒捕,是想和大家講講道理呢。”吳氏輕描淡寫地說,里正的神色已經變了,對吳氏道:“嫂子,我們也在這一村住了幾十年了,你這樣做,豈不要帶累我捱打?”
“大兄弟,我曉得你的難處,只是你平日也收了些好處,難道只收好處不受別的不成?你放心,我們只想請大家和我們一起,上公堂走一遭罷了。並不是帶累你。”吳氏見來了三四十個人,整個院子都站滿了,院外還有些,高聲說了這麼一句。
里正面色為難,那老成些的衙役倒笑了:“這還真是稀奇事啊!這位嫂子,也不是我說,朱家,可是我們四周最好的人家,做這樣人家的妾,可比你苦守好。”青娘眼也不梢那衙役,吳氏倒笑了:“我們家,雖然人不多,卻也沒有奔著去做奴才的理。”
衙役愣住,吳氏已經伸手拉了青孃的手,對衙役道:“我這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