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定侯身邊第一奸詐狡猾、坑蒙拐騙無惡不作的宋寶言,一個是眼神毒辣、城府有他兩個深的聿尚書。他能不能不接這個任務啊,哎,殿下!殿下!你別急著走啊,走之前能不能打個商量少罰一點?
“雲卿。”身後傳來聿寧毫不掩飾情意的低喚。
言律霎時全身雞皮,顫顫回首:“啊,聿大人。”
聿寧滯在五步外,定定地看著他,看得他頭皮麻了又麻。
怎麼?叫錯了?他家大人平時是這樣稱呼聿尚書的,是吧,是吧。
言律壓抑住心虛,動也不動地回視。
半晌,聿寧拱了拱手:“在下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哎,哎。”言律唇間冒著斷音,欲哭無淚地看著聿寧漸遠的背影:他的功力沒有倒退那麼快吧!
“豐大人?”
親切有禮的聲音如春風滋潤了他受傷的心靈,言律按捺住想笑的衝動,回道:“啊,是宋大人。”
“今夜如晝,不如並肩同遊,‘豐’大人可賞臉啊。”宋小二笑得很善良。
“榮幸之至。”言律有些飄飄然,二愣子好,二傻子更好。
“雲都不愧是東陸明珠,真是九衢盡繁華,墜翠鋪滿城啊。”宋寶言看著滿樹花燈不禁讚歎。
“是啊,是啊。”
“寶言原以為天下最富之地是我水月京,可如今看了雲都的繁華,頓覺過於自負了。”
“那是!”言律剛出口就知不對,連忙改道,“宋大人真是過譽了。”
“哪裡!”宋寶言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低笑道,“在下昨日不巧,正瞧見大人府上的某位家僕在後院挖坑,原是在埋銀子。我目測了下,足足有千兩之多。”他抬頭看了看天碧星河,揚起一邊的唇,“如此良夜,不如同去尋寶怎樣?”
言律看了看跟在身後的豔秋,想怒又不敢怒,憤恨之情膨脹著胸口一起一伏。
“那家僕平時行為鬼祟,銀子多半是不義之財,你我拿出來救濟窮人也算美事一樁啊。”
殺死你,用眼神殺死你。他言律就是喜歡斂財,就是不喜歡銀票,就是喜歡在家裡埋銀子,這些幹姓宋的什麼事啊!月亮啊,月亮,你為什麼要讓混蛋看到!為什麼!
“大人是默許了?太好了,不枉我昨日甘冒墜落之險,架長梯、登高牆認真查探呢。”宋寶言彎著眼眉,笑得極之偽善。
小樣,裝吧,在他火眼金睛的宋小二面前就裝吧。趁著夜色未闌,咱們慢慢玩……
…………
綵衣惻惻寒,青色的石橋上飄揚著一色水紅。一個戴著鵲啼杏枝花面的風韻夫人愣在原地,半晌她眼中顫動著水光,丟下身邊的家僕失態地鑽進人群。
“夫人!夫人!”
恍恍惚惚似醒非醒,她跟著身前那個纖美的少年,像被夢魘住似的兩眼發直盯著他耳朵上的血痣,一瞬不瞬地看著。
是夢吧,雖然這樣的夢她已經很久沒做了,但她肯定是夢,一定是。
“這個玉琅可真不錯。”前面的一個大官模樣的人嘆了口氣,依依不捨地放下手中的白玉,“只可惜我沒帶夠錢啊。”說著向身側一瞟。
“呵呵…呵……”一個略微矮小的男子笑得很勉強,“老闆,包上吧。”
“哎呀呀,這怎麼使得,怎麼能讓豐大人破費!”聽起來語調真誠,絕無二意。
“宋大人,你就別再客氣了。”矮個子掏錢時手指很細微地抖動著,似有些不甘願。
“那真謝謝了。”高個子好不客氣地一把接過,隨後很親和禮貌地轉身問道,“豔秋,難得你家大人特別大方,想要什麼你不如一併挑了吧。”
豔秋,這孩子叫豔秋?女子有些暗念著這個名字,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