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待。」
含月紅了眼圈兒,「那主子就把心裡的擔憂都交代給奴才們吧。」
點額長嘆一聲,良久才緩緩道,「……或許是上天冥冥之中的註定,又或者是那會子就是阿哥爺惹下的禍根,偏叫當年還那麼小的側福晉,就早早兒跟咱們家結下了孽緣去。」
「綿寧落生那一年,她才七歲,還是跟著十公主和德雅格格來的咱們所兒裡,我其時怎麼可能想到要防備那麼小的一個丫頭去?不然,我也絕不會讓她接近綿寧,更不能準她抱著綿寧去啊!」
「終究……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綿寧還是一把拽住了她脖子裡的銀鎖片兒。那物件兒,不同於旁的,那物件兒是長生、擋煞所用,便都跟命數連在一起的。她的鎖片兒曾經也掛在綿寧脖子上過,這就將他們兩個的命數給繞在一起去了!」
「許是就因為了那物件兒,終究註定她竟然嫁進來給阿哥爺當側福晉……也註定了綿寧竟然跟她那麼好——綿寧的性子,我最是明白,綿寧不是膩乎長輩的那種孩子,綿寧獨立、冷靜,甚至有那麼一點子淡淡的涼薄……」
「故此綿寧這些年從未跟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一個姨娘親近過,便是劉佳氏,還是當年的關佳氏也都不行……可是他偏偏,就跟側福晉好得像一家子親人似的。」
含月嘆了口氣,「主子說得對,許是就因為那銀鎖片的緣故吧……這也是命數的使然,倒不是二哥兒自己怎麼主動與她好的。」
點額終於疲憊地緩緩睜開了眼,垂眸凝著含月。
「你還是沒聽明白啊……你想想,咱們家雖然住在宮裡,可是為什麼阿哥所與內廷之間還有那麼嚴的界限去?咱們家阿哥爺雖然每天都去御前伺候,可是你看他何曾隨隨便便就去給哪位額娘請安了?」
「除了穎妃額娘、婉妃額娘兩位早已年事已高的娘娘之外,你看他何曾在沒有請旨之前,就擅作主張了?」
含月皺了皺眉,「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有些庶母年紀也小,有的不僅跟阿哥爺們年紀相當,甚至有的比阿哥爺們年歲還小。」
「況且咱們旗人從前在關外,還有收繼婚的傳統,成年的嫡子可以收繼庶母、寡嫂,以保證家族財產和勢力不被分割。故此……」
點額輕輕閉了閉眼,「就是如此啊,就是如此啊……」
含月心下這才猛地一個寒顫。
她明白嫡福晉主子這是在擔心什麼!
終究,側福晉雖說是二阿哥的小額娘,可是終究側福晉只比二阿哥大了六歲而已!有時候瞧著他們兩個在一處說話的時候兒,倒不覺著是一對母子,反倒就像兩個小孩兒!
早年還無所謂,終究那時候二哥兒還小;可是如今二哥兒已然漸漸成年。尤其這二年,身高竄了起來,倒比側福晉還高一點兒去了。
而少年情懷,情種所起……那,那那,二阿哥既然特別期待再見著個鈕祜祿弘毅公家的女孩兒,那會不會其實全都因側福晉而起?!
也或許二哥兒自己都不明白這種移情的道理,可是嫡福晉這當額孃的卻在旁邊看的清清楚楚。倘若當真是這個緣故,也難怪嫡福晉主子會擔驚如此了!
倘若是真的,那當真是塌天的大禍啊!
四喜今兒闖了御前,雖說是有主子吩咐,可還是時候被宮殿監叫去了,好一會子才回來。
四全知道,宮殿監是叫四喜去「講規矩」了。
不過瞧著四喜回來,頭尾俱全的,雖說臉色略微有些發白,不過還是活靈活現的一個人,四全便也先上前給了他一拳,「看樣子你就沒事兒。你小子真幸運,我小前兒可瞧見別家的,便是奉了本主兒的命去御前傳話,可是因為是無旨傳召,硬闖去的,結果被打得那叫一個慘。」
「聽說從宮殿監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