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名下大格格素日裡所用的吃食、藥飲,全都從我那邊兒走吧。」
皇帝也含笑點頭,「皇后安排的是。」
畢竟星樓的身份只是皇子名下的官女子,一應吃食、藥飲等份例都很低,配不上養育這皇家第一位孫輩的金貴之身,故此廿廿親自將這事兒攬過來,用皇后宮裡的用度級別來養著,自然是最好的。
再者,無論是皇上還是綿寧也都心下明白,這是皇后也同時將星樓在飲食上的安全都攬過來親自照顧著。畢竟這是二阿哥所兒裡第一個孩子,偏又不是嫡福晉、側福晉所出的,誰知道會不會有哪個婦人因為嫉妒生恨,再從飲食上做出什麼手腳來,害了這一對母子的安全去。
這是皇后疼惜星樓,又何嘗不是皇后在意二阿哥這第一個孩子去?故此不管旁人如何猜度皇后此時的心情,可是皇后卻已經經由這樣一番安排,表現出了十成的心意去。
此外,皇上也格外聽出了廿廿話裡的一個字眼兒,「二阿哥名下大格格」。
皇上便含笑吩咐,「二阿哥名下官女子輝發那拉氏遇喜有功,著為二阿哥名下大格格。」
皇子名下有多名格格,既都是格格,如果還需要分個高低的話,便用這樣「大格格」、「二格格」、「小格格」等的名號來加以區分。這稱呼自不同於旁人家是以年紀區分的長女、次女之意。
從前綿寧對幾位格格也沒有過區分去,且畢竟格格趙氏還是孝淑皇后指過來的人,星樓又是好性兒,這便都寧願凡事排在趙氏後頭的。星樓自己不爭的,廿廿卻替她記著呢,這回便是廿廿親自出言,替星樓先搶了個名分下來。
白日的筵宴散了,皇帝與廿廿手挽著手一起回養心殿去,夫妻兩個沒要輦轎,便這麼手拉著手在長長的宮牆夾道里並肩步行著。
斜陽餘暉,給朱紅的宮牆染上了一片金,更顯富麗堂皇。這些華麗的光,一起映照在皇帝的面上,將他的笑意勾勒得更加鮮明。
廿廿便也輕聲笑了,「皇上這是想將今兒的歡喜多延長些兒,咱們這麼一步一步地走回去,便彷彿這歡喜也能跟著一步一步地綿延著。」
皇帝偏首來看廿廿,眼底光芒閃爍,「是。爺盼這個孫兒,盼了這麼多年。」
皇上子嗣少,如今只有這麼三位皇子,與先帝爺比起來那簡直一個零頭兒都比不上。便因此,皇上在許多宗室大臣的嘴裡更是落下了話把兒去。
可是皇上國務繁忙,他原本就不把心思放在後宮這邊兒,故此自己的子嗣實難再多;故此皇上便盼望著這個難題由自己的兒子們來打破——兒子不多,不過倘若孫兒多的話,那也一樣瓜瓞綿延了不是?
偏二阿哥也是個「古怪」的,竟在子嗣之事上與皇上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成婚這麼多年,壓根兒從無所出。偏綿愷和綿忻還都小,這些年皇上也沒法兒在這事兒上指望這兩個小兒子,故此這些年來皇上盼這個喜信兒,當真可說是望眼欲穿了。
皇上的心情,廿廿如何不知?故此這時候皇上高興,她也是跟著一起高興的。
皇帝攥著廿廿的手搖了搖,「……知道麼,爺方才私下裡問了太醫,聽著他們的意思,這一胎極有可能是個男胎!」
廿廿都吃了一驚,「啊?這麼早就能摸出男脈來了?不是剛坐下的胎麼?」
皇帝眨眼笑笑,「不是,爺聽著太醫的意思,應該已是有百日了。」
廿廿定定地愣了一下兒,隨即垂眸輕笑,卻不出聲了。
皇帝趕緊問,「自己偷著樂什麼呢,竟不讓爺知道?」
廿廿輕嘆一聲道,「原來都這麼久了呀……看來二阿哥就是想等今兒皇上萬壽,才特地要給皇上一個大驚喜。二阿哥有心了。」
皇帝眉尖微微挑了挑,唇角的笑意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