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了些,緩緩道,「……他說他與那官女子都是頭一回,原本也是全無經驗,故此知道得也晚。再者,這麼算起來的話,這孩子坐胎該是七月左右,這便是他八月入哨行圍之前。」
「想他八月出京,九月這才回來,中間這便是兩個月不在京中。故此那官女子身子的情形,他怕是也當真不知道的。」
廿廿含笑道,「可不是怎的!二阿哥年輕,沒有經驗,又有那麼長一段日子沒在京裡,那他自己知道得晚了,自是情有可原……」廿廿抬眸望向皇帝,「倒是咱們兩個當長輩的,竟然也遲遲到今日才知道,倒叫星樓那孩子自己個兒帶著胎兒苦熬了這三個月去,叫我這會子想起來,倒覺愧對他們了去。」
「皇上是天下之主,我是大清中宮,便理應看顧好整個天下。更何況二阿哥就住在宮裡呢,就這麼近在咫尺的事兒,皇上和我竟然都晚了百日去才知曉;尤其是我,虧了還三不五日的就得了二阿哥福晉、側福晉的進來請安呢,竟然也沒能早早兒察覺此事去。」
皇帝抬眸望向遠方,「……難道,是老二媳婦她們竟有所隱瞞?這樣的喜事,她們竟然還想瞞著,她們竟是想幹什麼?!」
廿廿握了握皇上的手,「爺別著急,明兒二阿哥福晉進來請安的時候兒,我來問她。皇上是當公爹的,這事兒總不便親自問兒媳婦不是?」
皇帝蹙眉道,「若是她們想欺上瞞下,這三個月裡曾打算著趁綿寧不在家的時候兒,想動心眼兒害了輝發那拉氏和爺的皇孫去,爺絕不饒恕!」
次日廿廿沒等舒舒她們來,而是先叫上了諴妃和吉嬪,三人一起駕臨擷芳殿,如此隆重地去親自看望星樓。
舒舒和富察氏也沒想到皇后竟要如此為星樓撐腰、長臉,急急忙忙從裡頭接出來,在擷芳殿外頭大琉璃門外恭迎。
行禮罷,舒舒道,「……怎麼都沒想到,三位娘娘會為了那格格而親自駕臨擷芳殿。原本,娘娘們若是有什麼不放心的,儘管傳召媳婦進內稟告就是,何苦勞累三位娘娘鳳駕。」
星樓悄沒聲息地突然曝出了有喜,這已經夠叫舒舒晴天霹靂的了;沒想到阿哥爺剛將這事兒稟明瞭皇上,還不知道這個胎能不能養住,以及來年生下來的是個什麼呢,皇后就親自出言替星樓搶了「二阿哥名下大格格」的身份去。
原本按著宮裡的規矩,明年等星樓誕下孩子來,若是母子平安的話,再賞給這個「大格格」的身份也就是了。結果這麼早就賞給了,那是不是等明年孩子生下來之後,還要另外再賞一回?
如今已是大格格了,那幾個月之後又賞什麼去?——大格格距離側福晉,那可就一步之遙了。
吉嬪便忍不住冷笑一聲,「二阿哥福晉說的是。諴妃娘娘和我倒也罷了,輝發那拉氏畢竟只是二阿哥名下的官女子,怎麼著也不至於叫皇后娘娘也親自駕臨來探望。」
「不過二阿哥福晉怎麼忘了呢,現如今輝發那拉氏已是二阿哥名下的大格格,更要緊的是大格格如今懷著皇長孫啊……那這身份可就金貴了。」
吉嬪說著回眸向廿廿和諴妃笑,「故此誰說我們三個今兒是來看二阿哥名下的大格格的?我們啊,今兒是來看皇長孫的。」
星樓的身份自然不夠,況且便是皇后娘娘,也總不能全然不顧皇子福晉、側福晉的面子,直接來看望一個官女子啊。可是若是來看皇長孫麼,那舒舒就也只能幹生氣,而說不出旁的什麼來了。
舒舒忍著氣,只得親自陪著廿廿三人入內,於正殿落座,奉茶。
廿廿含笑道,「我們倒不缺這一口茶,方才都是喝完了茶才來的。這些且擱著吧,沒那麼要緊,還是先看看星樓母子才是。」
舒舒忙吩咐,「去,請大格格來。」
廿廿便含笑攔住,「別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