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知道這個。那你現在,是明白還是不明白?”
杜衡住了聲,抬頭瞪大眼睛看他,半晌吸了口氣:“你,你是說……”
狐狸仍是調笑一般道:“你不捨我走,可對?你一心只對我好,可對?適才那樣,是頂親近的事兒,你也不厭與我那般,可對?”
杜衡居然仔仔細細地想了想,然後重重地點了點頭。
狐狸嘴邊的弧度益發翹起來:“你雖不是什麼神仙,卻是不近凡情,人間的情愛,就是心裡掛著對方,不捨他走遠,只為了他好,只想愈發的與他貼近。你且掂量,你心裡的煩惱,是因了什麼?”
“那阿瓊,我,便是喜歡你了,是麼?”
狐狸的心裡跳落了一拍,然後瘋狂地蹦動起來,每一次跳動,都牽動著全身的血脈,傳遞著欣喜的資訊:好歹是教他明白了這感覺!
可狐狸還不及點頭,就被杜衡環了脖頸,壓下了身子來。杜衡竟也學著他剛才的模樣,輕輕咬噬著他的唇瓣,然後探著舌尖,小心地同他糾纏在一起。
狐狸心裡微微驚訝,暗暗咋舌:天,這可危險,這傢伙雖有許多事兒不明白,可是學得倒快!
他又不甘落了下風,正想好好反擊,就被杜衡微微推開了點兒。
狐狸眯起眼睛看杜衡,打算再湊過去,卻被杜衡一手抵住。
“做什麼?!”他這一晚上說了好些平日裡絕不會說的話,心裡其實挺彆扭,再碰上杜衡這樣聰明的“學生”,那份不甘心就分外的顯出來,一心想叫杜衡瞧瞧自己的厲害,可沒想就這樣被杜衡攔下了,難免不爽。
“好你個狐狸!”杜衡挑眼看他,嘴邊似笑非笑,“原來竟耍了花招!”
狐狸看著他酒勁兒上來,眼神分為迷離,臉頰和嘴唇又因了適才的吻而潤紅起來,就覺得心頭燃動了一小簇的火,幾乎難耐,卻冷不丁聽杜衡這一句,忙狡辯道:“不曾!”
杜衡仍是那樣斜睨著他,面上的神情也沒變:“別騙人,我嚐出來了,你喝的酒要比我的清淡的多!”說著,一把把狐狸推到一邊,卻禁不住酒勁上頭,就支在石桌上,另一手一甩,抖出紙符來對著狐狸,“往常,當,當真太縱著你了!”
狐狸抽了口氣,打了個激靈,暗想,今天這代價可要大發了!忙琢磨起躲避的方法來,眼睛骨碌碌一轉,就笑道:“別,你醉成這樣,還等著我服侍你呢。”
杜衡的眼都惺忪了,大約也看不清狐狸究竟在哪兒,便也把夾著紙符的手擱下來,迷迷糊糊笑了下:“好,也好,但你也免不了罰!”
狐狸挑眉哼了一聲,不以為然地道:“好,你說罰什麼?”
杜衡支頤著把沉沉的酒氣吐出來,突然眯起眼笑了下:“你剛才騙,騙了我三盞,我只要你自罰,自罰一盞便是。”
狐狸聳了聳肩,暗想,好了,完事兒了,現下你可以早點兒醉過去了。再轉念一想,就牽起了笑來,回身當真又斟了一盞佛香碧,舉到杜衡面前:“瞧好,我喝了。”
杜衡奪過來看了看,點頭道:“確是這個。”然後遞過酒杯,撐起精神,饒有興致地看他喝。
狐狸一口把酒倒進嘴裡,垂眼看杜衡,見他已然醉的酩酊,再無法分神顧著自己的舉動了,就在心底十分得意的一笑,俯身扳起杜衡的臉,輕輕捏開他的嘴,把口中的酒液一點兒一點兒渡去了一半,然後才將剩下的咕嘟嚥了下去。
杜衡沒防到他竟有這招,持符的手卻被狐狸捉著動彈不得,只得由著他灌,清亮的酒液從嘴角里溢位來,他還顧不得揩,就覺得醉意襲來,腦袋裡暈乎的很,又似乎都木了,就也再不顧想其他,一闔眼任自己沉沉地墜進了醉鄉里。
狐狸見他軟軟地向前靠向自己身上,知道他終於醉了,一面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