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來負責調查的賀婁尚宮也估計此事同安樂公主脫不開干係。
既然能將醜聞遮掩住,孔家也沒鬧起來,那死個女史也算不了什麼大事。
於是賀婁尚宮大手一揮,將此事當個意外瞭解了。
賀蘭奴兒的遺物很快就被清理了出來。她入宮這麼多年,還是小有積蓄。賀婁尚宮也不想發枉死人的財,將遺物錢財全部都交給了賀蘭家的人。
賀蘭奴兒家如今只有一個不成材的兄長,懶惰好賭。他接了妹子遺物,轉頭就將那些釵環當了,揣著銀子又進了賭場。至於妹子是怎麼死的,他壓根兒一句都不問。
倒是丹菲事後想起來,心中感想很複雜。
賀蘭奴兒要害她,自然該死。死在自己愛的男人手中,也不知她是更加怨恨,還是覺得求仁得仁。
丹菲是見過崔景鈺砍殺突厥兵的,當時便覺得這人看起來像個繡花枕頭,動起手來倒有幾分真狠辣。這次崔景鈺殺賀蘭奴兒時,丹菲已迷迷糊糊,卻是依舊深刻記得他的雙手是如何輕易又果斷地擰斷了那纖細的脖子。
丹菲一直都知道這個男人並不畏懼殺伐。但是她依舊為他親自動手殺人而感到深刻地震撼。
孔華珍大概永遠都不會知道他這一面吧。崔景鈺將她保護得那麼好。所以丹菲覺得,賀蘭奴兒一旦動了這個心,要去害孔華珍,她在崔景鈺心裡就已經死了。崔景鈺是不會再留著她的。
回去之後,孔華珍倒沒事,反而是孔伯母被嚇得小病了一場。
長輩見多識廣,哪裡不知道那日宮中情境險惡。只是既然已經遮掩了下來,人沒傷著,也沒借口去找安樂公主的麻煩,也只有把這一口惡氣往肚子裡吞了。
崔景鈺次日就上門來,送了厚禮給孔華珍和孔伯母壓驚。
孔華珍至今還以為是自己體虛暈倒了,渾然不覺她剛在身敗名裂的關口上轉了一圈回來。但是孔家伯父伯母是明白人,知道侄女是被安樂公主陷害的,於是再看崔景鈺,就沒那麼熱情了。
“昔年武皇后給太平公主和武駙馬指婚,便直接賜死了駙馬原配發妻。如今安樂公主愛慕崔四郎,人盡皆知,甚至都不惜動手謀害我們珍娘了。若皇后愛女心切,有意招崔四郎為駙馬,我們珍娘可不岌岌可危?”
夫妻倆私下議論時,孔伯母憂心忡忡。
孔伯父道:“我看崔四郎是不想國婚的,待珍娘也好。便是武皇后,也不敢賜死我們孔家女,更何況韋皇后乎?”
孔伯母呸道:“你當只要沒賜死,其餘的就不算數了?若是命和離呢?若是安樂公主再對珍娘動手呢?防得了一次,沒有法子防一世的。不過是嫁個夫君,卻要提心吊膽過日子,那這婚結來有什麼意思?橫豎這些都是女人的苦,你們男人沒疼在自己肉裡,都不當一回事!”
“你彆著急。”孔伯父忙哄著老妻道,“你說的道理我都懂。阿珍無過,若平白被和離了,也是奇恥大辱。更何況那安樂公主如此嬌縱跋扈、心狠手辣,誰知道還會做出什麼惡毒之事。我們以後可要多避著她一些。”
“她若要對阿珍下手,我們防不勝防。”孔伯母道,“不如我想借口養病,帶著阿珍去莊子上小住。安樂這事,崔四郎惹來的,讓自己處理好。若不行,咱們寧可退婚,都不要送個女兒去吃苦受怕。咱們孔家的女兒,難道還愁嫁不出去了麼?”
孔家的態度不僅傳遞到了崔家,整個權貴圈子裡也都有所耳聞。眾人不明就裡,只知道安樂公主私下似乎是欺負了孔華珍,孔家將帳算在了崔景鈺頭上。愛慕崔景鈺的貴女們紛紛竊喜,嘲笑孔華珍太嬌氣,又在暗地裡罵幾句安樂太跋扈,全都在一旁看笑話。
孔家將孔華珍保護得滴水不漏,把流言蜚語全部都攔在了外面。孔華珍一邊陪著伯母進山禮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