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殺了上百里,肯定已經是人困馬乏了,小路又比官道難走,叛賊隊伍那來的體力搶在右武衛的隊伍前面?”
“讓騎兵下馬步行穿插,就有足夠的體力穿插了!”來護兒突然開口,斬釘截鐵說道。
“啊!”在場諸人都是大吃一驚,樊子蓋還慘叫道:“糟了!老夫怎麼就沒想到這點?糟了糟了,劉長恭的隊伍是步兵,急行軍上百里體力消耗肯定十分巨大,肯定跑不過騎馬行軍了上百里的叛賊騎兵啊!”
“如果不是叛賊宰殺戰馬這點,我也想不到。”來護兒臉色有些陰沉,“讓騎兵下馬步行穿插,這句話說起來簡單,真到了關鍵時刻,一般人恐怕都轉不過這個彎,楊玄感叛賊的隊伍裡有高人,潼關恐怕要危險了。”
剛才還氣氛頗為熱烈的中軍大帳裡安靜了下來,不管是東都官員還是隋軍幾大猛人,全都是臉色嚴峻,憂心忡忡,沉默不語。許久後,一直沒有說話的衛尉少卿雲定興雲大人突然開口,大吼道:“如果潼關不幸失守,罪責全在劉長恭和那個陳應良身上!”
在場的東都文武和隋軍將領全都翻白眼了,看向雲少卿的目光神色各異,雲少卿卻是臉不紅心不跳,又大聲說道:“劉長恭和陳應良的隊伍,是樊留守派去增援衛留守和蔡王殿下的援軍,他們會師之後,也就是叛賊西進路上的唯一官軍隊伍,理應拼死力戰,那怕打到最後一兵一卒,也要擋住叛賊主力西進,給我們大隋主力追擊爭取時間!潼關倘若失守,他們應負首責!諸位大人,諸位將軍,你們以為如何?”
陳應良的遠方叔父裴弘策直接把眼球翻成白眼仁了,心知雲少卿這個老滑頭是在未雨綢繆了,預備著潼關一旦失守,楊玄感叛軍一旦殺入關中,就把所有的罪過全部推到劉長恭和陳應良身上,如此一來,隋煬帝即便追究隋軍三大主力追擊不力的責任,給宇文述擔任副手的雲少卿也可以少擔許多責任,甚至不擔責任——因為他畢竟是文官。
還好,屈突通和來護兒的人品都還說得過去,宇文述雖然比他們不象話,可現在畢竟還沒有確認潼關已經失守,宇文述也就沒有象雲少卿那麼急著推卸責任,便說道:“雲少卿,不必這麼急著蓋棺定論,目前還沒有確認楊逆叛賊已經穿插成功,算路程,楊玄感叛賊今天也只是抵達弘農一帶,潼關目前還是安全的,等確認了下一步的訊息,我們再討論誰該負責不遲。”
“大將軍所言極是。”雲大少卿趕緊點頭,振振有辭的說道:“還是大將軍考慮得仔細,目前我們還沒有確認叛賊已經穿插成功,潼關暫時還比較安全,我們是不必急著追究劉長恭和那個陳應良的罪責,但願他們不要讓皇帝陛下失望,也千萬不要讓大將軍失望。他們如果敢辜負皇帝陛下和宇文大將軍的期望,我雲定興第一個上表彈劾他們!”
沒人去理會雲大少卿的話語,各懷心事之下,這場犒勞酒宴自然也就匆匆結束了,約定了辰時正出兵西進後,樊子蓋和皇甫無逸等東都文武便又就告辭離開了中軍大帳,留下雲大少卿在大帳中繼續喋喋不休的數落劉長恭和陳應良的不是,未雨綢繆先把潼關失守的屎盆子全部扣在倒黴的劉大將軍和陳小正太頭上。
出得隋軍大營,在返回東都皇城的路上,樊子蓋把裴弘策叫到自己的旁邊,一邊與裴弘策策馬同行,一邊低聲對裴弘策說道:“黎國公,明天你帶一支軍隊與宇文述他們同去追擊,如果潼關真的不幸失守,你務必要先保住陳應良,別讓他們殺人滅口,砍了你的侄子再把所有罪責推到他頭上,來一個死無對證!”
“樊留守,不會吧?宇文將軍他們,不至於如此吧?”裴弘策有些瞠目結舌。
“這樣的事,來護兒和屈突通也許幹不出來,宇文述和雲定興一定幹得出來!”樊子蓋冷冷說道:“尤其是雲定興!不要忘了,這個不要臉的東西為了升官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