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雖說王世充如今早已經習慣了這些甜言蜜語,但是陳喪良現在的身份地位畢竟放到了那裡,看到女婿在書信中的這些話語,大勝李密後本就已經志得意滿的王世充難免更是得意洋洋,當即把陳喪良的書信遞交給自己的一干心腹黨羽,命令他們傳看,讓一干幫兇走狗也知道女婿對自己究竟有多麼尊敬。
不用說,看了這道近乎阿諛奉承的書信後,本來就有些輕視陳喪良的王家眾人自然更是得意洋洋,都認為這是陳喪良想要與老王家裂土而治的徵兆。戴胄和李世英等外姓官員卻一眼看出了這不是陳喪良走過場的客套,便都向王世充進諫道:“鄭公,陳應良素來以奸詐著稱,書信用詞謙卑,不過是因為他的主力戰兵正在北線,東線較為空虛,為東線平安才這麼低聲下氣,其用心未必就是懷有好意,還望鄭公明查,萬萬不可掉以輕心,給了陳應良以可乘之機。”
“本相那個女婿是什麼貨色,本相能不知道?怎麼會對他掉以輕心?”王世充對自己的不肖女婿確實是頗有戒心,點頭承認戴胄和李世英提醒得對,然後又微笑說道:“不過嘛,這也正是一個機會,既然本相那不孝女婿有意劃分疆土永結盟好,那就不妨派人去找他談一談這件事,能劃分疆土永罷刀兵當然最好,即便不能,我們也可以暫時穩住他,騰出手來奪回虎牢關,徹底剷除李密這個逆賊,還有剪滅北面的宇文化及逆賊。”
“鄭公所言較是,是應該優先剷除李密和宇文化及這兩個奸賊,然後我們才能騰出手來應對其他變局。”戴胄附和了王世充的正確決定,然後又建議道:“鄭公,打鐵要乘熱,乘著陳應良主力目前正在北線不敢與我軍翻臉的機會,儘快派人北上與陳應良接觸談判,以現有疆土為界,簽定互不侵犯和約。陳應良為人尚算守信,有了和約在手,我們的西線馬上就可以輕鬆許多。”
還沒等王世充考慮戴胄的這個提議,王世惲和王仁則父子就已經嚷嚷了起來,“不行!那能以現有疆土為界?新安和宜陽都被陳賊軍隊趁火打劫搶了,新安距離洛陽還只有不到七十里,兩地之間毫不險要可守,就這麼劃分疆土我們不是吃了大虧?要劃分疆界,陳賊軍隊起碼得退到陝縣函谷關,把新安、宜陽和澠池都還給我們!”
戴胄有些翻白眼了,簡直有些懷疑王世充和王世惲到底是不是親兄弟,怎麼一個老奸巨滑,一個怎麼又比豬還蠢?竟然想要陳喪良把吃到嘴裡的肥肉給吐出來,這不是白日做夢是什麼?
然而再緊接著,戴胄很快又發現王世充和王世惲確實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了,聽了王世惲父子異想天開的提議,王世充不但沒有呵斥怒罵,竟然還點了點頭,說道:“新安和宜陽分別扼守崤函道大路和熊耳山小路,自古就是兵家必爭之地,對東都洛陽威脅巨大,不把這兩座城池拿回來,本相睡覺都不敢閤眼,是得乘著這個機會,爭取把這兩座重要城池拿回來。”
說罷,王世充再略一思索,竟然又說道:“這麼辦吧,派長孫安世代替本公北上太原,藉口答謝乘機和陳應良談判疆域,要求他歸還新安、宜陽和澠池三縣。能把澠池要回來當然最好,要不回來也沒多大關係,但新安和宜陽兩縣一定得拿回來,只有這兩座城池在手,我軍才可以高枕無憂。”
戴胄苦笑了,知道反對無用也沒有堅持,任由王世充去大白天做夢,王世惲父子則還是十分不滿意,還是覺得王世充的讓步太大,好在王世充也沒有理會他們,堅持如此行事。然而還算理智的制止了王世惲父子的更進一步痴人說夢後,王世充又突然微笑著說道:“諸公,提起本相那不孝女婿,本相還真是有些不服氣,本相為朝廷匡扶社稷,橫掃群寇,至今仍然只是一個小小公爵,本相那女婿卻年紀輕輕就已經受封王爵,爵位還在本相之上,這豈不是……?”
王世充雖然沒把話完全說完,但如此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