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懦弱受傷,她曾見過的勇氣像是在大風大浪中淹沒消失,剩下的只有:認命。
阿吉的對不起,代表著無能為力。是她知道了洛桑的活佛身份?是她發現與和尚說愛最後都要塵歸塵?
阿吉伸出小手想觸控黃點額上的斑黃,誰知黃點張嘴將阿吉的手咬住。而阿吉眉頭沒皺眼沒眨,認真的注視黃點。
為何咬住阿吉的手?為何如此痛恨阿吉的放棄?
是因為…自己和般若苦的愛永遠生不逢時。她將少女阿吉當成了自己,當成了美好的期盼。第一世,那紫衣男人曾經也痛恨止水的滿口佛法道義,臨陣脫逃;上一世,銀髮碧落又痛恨藏緣的道貌岸然,躊躇不堅。
那人站在凡間的柳樹下,抱著自己說:我忘不了你,我做不了別人的夫,跟我走,我不做南天王…跟我走…
當初…她和現在的阿吉一樣,勇氣消磨殆盡。
“黃點,你咬下去,你咬我一口,我便好受點…”少女的眼淚像流不完的河流。
黃點鬆開嘴巴,舔舔少女的眼角。
愛是雙刃劍,出手的人傷人的儈子手先傷了自己,卻又希冀被傷的那人再戳自己一個血窟窿,多一道傷才能告訴自己不愧疚。只是阿吉不知道,傷了就是傷了,無論那人再捅你多少窟窿,那人身上的窟窿不會填平。更何況,那人不忍心讓流血的儈子手更痛。
阿吉抖著瘦弱的雙臂抱著黃點的腦袋:“洛桑…對不起…洛桑…對不起…你不知道…永遠也不會知道,我第一次踏入布達宮殿,看著你坐在高高的金座上講禪。大喇嘛口中的活佛,我終於親眼見到。那個對我說情話的漂亮少年,離我那麼近,卻那麼遠…我不怕被放逐,不怕連累姐姐的嬰孩…可我看到你神采奕奕,頭頂都有祥雲,我知道,我不能累你…桑葵說,我可以什麼都不怕,難道不害怕你被處死?”
黃點的眼淚止不住的流…執情愛的劍柄,先要捅自己一刀…
“洛桑…你是高高在上的活佛,我是賣牛肉的俗人。若不看到你講禪,也許我會俗下去,幻想我們一身邋遢浪跡天涯。可我看到了,你座下的高僧的表情有的信服,有的茅塞頓開,有的敷衍。就像桑葵說的,入了布達宮,便是現實殘酷的世界,並非一句情詩可以打發的。你會…喪命…”
阿吉說得聲音極小,就像月下對著洛桑喃喃情話,只是說給了一隻見證他們情愛的獒犬聽。
“洛桑,別擔心…巴哈雖然莽撞,但是…他…對我很好…”
很好?黃點想起本著臉,衝著阿吉大呼小叫的少年不滿的哼哧兩聲。
第四十八章 知曉隱情 四點竊喜
好?
“我很好。。。他對我很好。”阿吉自言自語,說給黃點聽。
一個好字道盡往事辛酸一個好字,只是騙騙句中的他,騙騙愛著的他,最後更希望騙騙自己。一個女,一個子,女是女人,子是男人,一男一女湊成一雙。句中的那男人是巴哈,愛著的那人是洛桑。“好”字中的女子是阿吉,好字中的男人又在哪裡?少那麼一個人,怎麼是一雙;不是一雙,如何是好。阿吉的愛不是轉瞬即逝,不是移情別戀,這個“好”是不能療內傷的狗皮膏藥,貼在身上當當樣子,封住了傷口,下面卻等著慢慢的潰爛。就如那很久很久以前,自己嫁給對自己很好的毗摩質,她徜徉在那傻男人無盡的關懷寵溺中,在她以為那份療傷的愛已經深入骨髓治好了自己驚鴻一瞥的遺憾。。。
結果。。。結果。。。
結果自己已經不敢繼續回憶。
“阿吉,你在這裡做什麼!”巴哈披著棉袍站在門外,身後的燭火將他的臉照得陰沉。
“嗚嗚嗚。。。。”黃點掙開了阿吉的擁抱,二黑也毛髮張揚,他們轉過身對著巴哈低聲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