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說說你是怎麼出的仕,怎麼做上鳴城的縣令,又怎麼被提拔著做到同知的!”姨母啟發著他,暗示他該好好地在我面前說一說與他的能力及大好前途相關之事。
步九霄大約早已尷尬至極,硬是不肯吱聲,於是我便聽到又是一陣砰砰地悶響,卻是拳頭打到肩背上的聲音,想是姨母氣得極了,正恨鐵不成鋼地狠狠捶著他。道是:“你這東西!公堂上不是挺能說會道的麼?!怎麼在自己家人面前就成了掩口葫蘆了?!你那點子能耐都哪兒去了?!”
步九霄打定主意只是不作聲,姨母捶了他一陣也是心疼,只好住了手一聲長嘆,道:“唉唉!罷了罷了!誰讓我命苦,天生就是個操心的命!如今房中也沒有外人,只咱們孃兒仨,話我也不藏著掖著了,索性對你兩個直說了罷!”
“娘——”步九霄同我一樣已預料到姨母將要說出口的是什麼,率先出聲欲予以阻止。
“你給我閉嘴!”姨母動了怒,“我是你娘!你還想造反不成?!”
步九霄只好不再言語,聽得姨母調整了一下語氣,接著往下說道:“這話昨晚我已經在席上同靈歌她爹說過了,就是關於你們兩人的婚事的,她爹也無甚異議,這事便算是定下了。九霄,靈歌是你的表妹,今後你要多疼惜著她才是,靈歌是個可憐的孩子——這話為娘絕不是信口開河,你只需謹記此點,全心全意地對待靈歌便好。為娘原意是在你姨父出巡期間先替你們兩個準備好婚禮事宜,待他回來便可以擇日完婚了,可看眼下這情形,為娘這對招子指不定還能不能再看著東西,中的毒也說不準何日又會復發,若不在有生之年親手將你二人這婚事操辦了,為娘就是死也不能瞑目哇!是以為孃的意思是,不等你姨父回來了,儘快讓你爹跟清音著手準備,就近選個好日子完婚,你姨父平白得個好女婿,就算是先斬後奏也未見得會生氣,只怕高興還來不及呢!如此為娘莫說是眼睛瞎了,就是全身都不能再動彈,這心裡頭也是甘願!”
“娘!您、您總得問問兒子的意見罷?”步九霄又氣又急地沉聲道。
我只是無奈兼好笑,這位姨母太會黑白顛倒亂講話,昨天嶽明皎哪裡答應這親事來著?姨母這是怕夜長夢多,急著靠上嶽明皎這棵大樹,好給自己兒子平步青雲之路節省一些奮鬥的時間。
姨母根本不睬步九霄氣急敗壞地抗議,只道:“婚姻大事歷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聽為孃的,莫不是想做個不孝子?!”說著不去理他,只拉起我的手,笑著道:“靈歌啊,你表哥雖然為人老實了些,但老實的人才可靠!別看他現在在姨母面前這個那個的,實則他很會疼人呢!你嫁過來是肯定受不了委屈的,放心好了,這小子若是敢欺負你,姨母第一個便扒了他的皮!待你嫁過來後,你們兄妹兩個小夫妻,男主外女主內,和和美美共度此生,不僅兩家大人放心,對你們二人來說,這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人生妙事啊!來來,都是一家人了,誰也莫害羞,反正姨母也看不見,各自表示表示!”
沒待我做出反應,只覺得自己的手被她拉著徑直塞入了一隻大手之中,直慌得我倏地收回手來由椅子上立起身,步九霄似也形同觸電,低吼了一聲:“娘!您這是做什麼!這——這——簡直是胡鬧!”
不等姨母發飆,我率先淡淡道:“姨母恕罪,靈歌實感周身疲乏,不能久留,先行告退了。”說罷也不聽她多言,轉身向門的方向走,卻因為目不能視,才走了幾步便不小心絆到了不知是桌子腿還是椅子腿上,向前踉蹌了一下摔跪在了地上。顧不得疼痛,我費力地起身,知道步九霄也不會過來攙扶,倒省了事,依舊跌跌撞撞地摸索著往門外走,口中喚著綠水過來扶我。
逃也似地離了我那院子,心中總算可以長吁一口氣。反正照昨晚嶽老爹的意思,他是絕不會把我嫁給步九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