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沒聽清楚?
楊宗謹向朱茜打了個手勢,請朱茜再走一遍。
朱茜點了點頭,又像剛才那樣走了回去,然後走了回來,到楊宗謹身邊。
酒樓的門,卻是緊閉著。
楊宗謹扭頭走向酒樓的大門口,敲了敲門。
杜子騰給開了門。
楊宗謹走進去:「喂,你剛才為什麼不開門啦?」
「您的人剛才走過去了?」杜子騰一臉不信。
「當然走過去了!」楊宗謹冷聲道。
杜子騰看了眼外面,說道:「我上次是先聽到腳步聲,以為是李百歲又回來了,我急忙把門開啟。粗略一看吶,是李大夫人。」
「腳步聲?」
「是呀。」
楊宗謹腦海里閃過了當晚的情形,終於明白了怎麼回事。原來是那一晚,杜子騰的夥計們打烊,肯定是先關了門,然後再內部收拾。這是不良商家的習慣,以免被看出不好的事情。
其中一個夥計在潑酒水的時候,卻不小心潑到了李百歲的身上,然後有了酒席和酒席上面說的話。
李百歲喝完酒走後,酒樓再度關門。就在這時,杜子騰才聽到腳步聲,誤以為是李百歲去而復還,於是開了門,見到了李大夫人。
楊宗謹想到這裡,吩咐衙役立即去找杜子騰酒樓的夥計,應證杜子騰剛說的話。記錄在冊,作為人證。
他則出去,吩咐手下人都在自己面前走過去,然而不論是誰在路上走,卻沒有引起屋裡杜子騰的注意,繼而開門。
楊宗謹覺得這樣不行,又敲開杜子騰的門,待在裡面。然後大聲吩咐外面的人,從門前走過去。
過了一會兒,外面傳來朱茜的聲音:「夫君,我們剛才走了好幾遍。」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楊宗謹看向杜子騰。
「小人真的沒有說謊。」杜子騰也著急了,生怕被楊宗謹訓斥,甚至拉到提刑司再打一頓板子。
楊宗謹盯著杜子騰說道:「你再仔細想一想,不許遺漏任何一個細節。」
杜子騰皺著眉,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這時,衙役把剛詢問酒店夥計的供詞拿了過來。
楊宗謹認真的看了一遍,發現其中一個夥計提到了最先聽到的不是腳步聲,而是一個女人「哎喲」的一聲。
「原來如此!」楊宗謹腦海里閃過一個成語,欲蓋擬彰。
或許歹徒的本來想法是透過腳步聲引起杜子騰及其夥計的注意,但是因為地面的原因失敗了。於是喊了聲,然後再故意透過腳跺地等辦法,產生了腳步聲。
這樣的多此一舉,就是為了引起杜子騰的注意,為陷害段文慧增加新的嫌疑。
經過這件事,楊宗謹發現有人在故意陷害段文慧。
但是玉簪平白無故出現在犯罪現場,這裡面一定有哪些忽略的細節。
於是,楊宗謹再次拜訪段文慧。
時間是第二天,風和日麗。
兩人在正廳相見,楊宗謹把玉簪拿出來,問道:「請問李大夫人那天晚上,這枚玉簪是放在哪裡?」
段文慧看楊宗謹一臉認真的神情,仔細回想起那一晚的情形。
她和自己的母親,也就是侍郎夫人躺在床上,聊著家長裡短。
「母親,我家夫君整日在家無所事事,全靠典賣祖產勉強過日子。這樣下去,絕對不行。父親給他一個外放的機會,雖然機會是好的,就怕他把握不住機會。」段文慧滿臉擔憂地道。
「欸,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李百歲的父親好歹是一代人傑,相信李百歲不會那麼差。只要給他機會,或許就能成功。」侍郎夫人也是無奈,只能勉強安慰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