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至今為止,心中都還沒有一個底。
嬴蕩還沒有開始發話,下面的武將已經不答應了。王齮氣沖沖的站了出來,“你胡說,你的三條理由都不成立。
第一,參謀署早已經制定了詳細的伐趙策略,如何能夠稱之為無長策大謀。天下六國之中,燕國始終與我秦國交好,秦楚已經結盟,如何稱之為沒有邦交斡旋。
第二,我秦國執法向來嚴謹,無論何人,一旦以身試之,無不從嚴治罪,何談法紀鬆弛。
第三,河東,河外已盡屬我大秦,一應大河上游渡口,都有駐軍。三晉何人敢從這裡行軍。”
王齮怎麼說也是一員沙場悍將,那氣勢雖然比不上白起和司馬錯,但發怒之時的赫赫聲勢,一般人是受不了的。
不料范雎卻是和他坦然相對,沒有因為王齮的怒火而稍有退卻。
王齕急匆匆的走出來,一把把王齮給拉了回去,“你犯渾啊,這裡是朝堂議事,你想幹什麼?”
這時王齮才清醒過來,抬頭一看,嬴蕩正冷冷的盯著他,他嚇得冷汗直冒,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臣一時氣憤難擔,乃至君前失禮,請大王治罪。”
嬴蕩瞪了他一眼,“哼,你這戰場上養成的臭脾氣何時能改改。糾糾老秦。共赴國難,今日大殿議事。你居然和同僚相鬥,難道你忘記了。我大秦要強盛,要一統天下,就需要我們同心協力,同心同德嗎。議事哪能沒有不同的意見,所有人都是一個意見,那還議來幹屁?議事過後,你自己穿上甲冑,來回奔跑一百里,然後關黑屋子三天。你可服氣?”
“多謝大王。臣有罪,不敢有怨言。”
嬴蕩昂了一些頭,“好了,範卿繼續說。”
范雎依然是風度扁扁的風梢樣,絲毫沒有受到剛才事件的影響,低頭向嬴蕩行了一禮,又向各位元老重臣低了低頭,以示尊重。
“大王,列位前輩。小子失禮了。臣先回答王將軍剛才的問題。
王將軍說:參謀署已經制定了伐趙策略,不錯,的確如此,只不過那個策略是軍策。而不是國策。戰爭不僅僅是戰場上的較量,同時還有國策的較量,邦交的較量。
參謀署雖然制定了伐趙的策略。但伐趙之後呢?其餘五國會有何種反應?難道他們就等著我大秦滅趙不成?”
胡殤最見不得別人在他面前吊胃口,急吼吼的說道。“啥原因你儘管說就得了,小白臉就是不爽快。”
“閉嘴!”
胡殤一看。原來是嬴蕩在吼他,立時不敢言語,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旁,比乖寶寶還乖。
范雎笑了笑,“大王,諸位,恐怕大家小看了列國的有志之士。我大秦一旦伐趙,必然有許多人去遊說韓魏楚三國,甚至交戰的齊燕兩國。別看現在齊燕兩國打的慘烈,一旦有需要,他們立刻就可以停戰。
至於如何做到,很簡單,只要施展計謀,罷去樂毅的兵權,甚或是擠走他,齊燕戰場立刻就會逆轉。至於韓魏楚三國,哪怕是現在楚國正在與我們結盟,只要有人站出來組織合縱伐秦,三國必然會同意。三國一同意,齊燕兩國不敢不從,到時候六國聯軍打來,我等可就措手不及了。後果嚴重一點,甚至可能會被鎖回函谷關。”
嬴蕩心中一驚,還真就有這個可能,歷史上樂毅離燕,恐怕不僅僅是新燕王對他不滿那麼簡單吧。樂毅一去,燕國哪能是田單的對手。
“你可有良策應之?”
范雎拱拱手道,“大王,這些年來我大秦雖然實行了進攻韓魏和楚國的策略,卻是沒有進一步鞏固齊燕的邦交。臣特此向大王獻上‘遠交近攻’之策,此前,我大秦一直實行的‘近攻’之策,卻沒有實行‘遠交’之策,‘遠交近攻’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侯嬴的雙眉已經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