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事情好像漸淡出大家的視線,但關於四院的眾多傳聞也越來越多了,就連子菱這樣閉門不出的人也聽到了些模稜兩可的傳聞,說這件事是有人暗中操縱一切,不然怎會被苦主輕易找到了屍體,還直指王家四院,最後導致四夫人被送回了孃家。
當然那個暗地裡的操縱者是誰,卻是眾說紛紜,有人說朝霞其實一直都沒有瘋,她雖住在井院裡,但一直留心著四院的一舉一動。待得機會出了府就將事情告訴給了阿姚的親人;有人說是背地裡操縱一切的人是蘭香,雖她表面對四夫人恭敬,但其實心裡一直憎恨四夫人,所以賣通了別人將這件事抖了出去;有人說是玉鳳,因為最後能跟著老爺身邊的只有她;有人說是茉兒,因為她本是四夫人身邊的使喚女使,四夫人所有的事她應該都知道底細。
還有一個更險惡的說話,便是這件事和大夫人有關,因為四夫人一直幫著二夫人慾奪她手裡管家的大權,所以這次藉機挫四夫人的銳氣,順便報復四夫人一直以來對她的怠慢表現。
當然這一切的猜測都有一個相同之處,便是屍體絕不會是四夫人派拋在河裡,而必有某位有心人特意買通了某人,將屍體故意藏在河裡,要知在宋時不僅有土葬,還有火葬,人死了用火一燒,甚證據都會幹乾淨淨地消失,怎麼會被人捉住馬腳。
當然面對著這樣的傳聞,大夫人是坦然處之,笑道:“無稽之談。”
至於二夫人更是喜怒不見於色,如今的她只關心三郞娘子腹中的孩子,不但找了二名穩婆住在院裡提前準備好,更是尋了幾位經驗豐富的婆子照顧著三郞娘子,連著大郞娘子看在眼中也不得不讚道:“二夫人還真是位好婆婆。”
在府裡日漸雲譎波詭之下,子菱也只得安守小院不敢隨意出門,當初雨珠請她代送的物事。子菱終還是心一軟,使人偷偷送交給了她的弟弟,過了幾天便聽說對方自贖其身離開了京城,回了老家。
至於雨珠的情況,子菱也是很久之後一個偶然的機會才知道當初雨珠向太君告密之後,就離開這王家,最後是生是死便再沒有人知道。
十一月的京城天氣日漸寒冷,子菱在屋裡繡著觀音,雖屋裡燒著炭,手指卻也是些凍僵,旁邊夏香看著心疼,不免嗔道:“娘子你且休息一下,喝口茶,曖一下手,再繡也不遲。”
子菱卻不理會這些,不知為何這幾日她心裡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像是有某種不好的事快要發生一般。
這時春香匆匆地衝進了屋,小聲道:“我剛從外邊聽得一個訊息,劉貴妃不慎流產了。”
子菱大驚,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不可能吧。你且不是聽了甚謠傳。”
春香道:“不是謠傳,墨磨是從劉府聽得的訊息。”
這會子菱自是坐不住了,換了件厚衣裙,披著鬥蓬,帶著夏香和秋香便趕去了劉府。
見子菱前來看望自己,躺在病床上的劉義母心痛宮中的女兒,自是哀聲嘆氣,雖子菱有心安慰沒甚用處,反問道子菱如今成親半年應該有喜才對。
子菱紅了臉,羞道:“如今我且年小,再過個一二年也是可以的。”心裡念道:要是現在我懷孕,說不定就是要我命。
“傻丫頭。”劉義母拭乾眼角的淚水,嘮叨道:“你如今嫁到大戶人家,又是庶子之妻,沒有兒子就更沒有地位,就像你姐姐一樣,就算她是貴妃又怎樣”
子菱也不插嘴多話,只乖乖地聽著劉義母說著不知多少遍的母憑子貴,直到對方說累了,她才小聲安慰了劉義母幾句,“義母多慮了,如今姐姐正是風華正茂,依然得官家寵愛,待她將身子養好後,想必還能再得龍子。”
劉義母嘆道:“官家的寵愛又能長多少年,紅顏都易老。”
子菱見自己越勸說劉義母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