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越是低落,只得閉口不再說甚,還好劉二郞的娘子帶著兒子向祖母請安,孩童嬌滴滴地聲音沖淡了氣氛中的凝重。
見孫子粉嫩的小臉。劉義母一直苦著的臉終於見了一絲笑容。
子菱見著時辰不早,雖劉義母盛情挽留,還是離開了劉家坐著牛車回王家,走到半路上卻聽見秋香驚道:“前邊那位女子不是陳家二姐的女使嗎?她怎在路上賣絹花?”
陳家二姐就是陳芝芝,子菱一聽秋香所說,忙湊到車視窗順著秋香的視線望去,果然前邊不遠處有一位著青色襦裙的小娘子,正是芝芝身邊的女使小紅。
讓車子停了下來,子菱讓秋香將對方叫了過來。
“你怎在這裡賣花?”子菱掀了車窗問道。
女使小紅眼眶猛地發紅,不一會淚水便流了出來,哭泣道:“駱大姐,我家娘子半月前就去了。”
“甚?芝芝去了。”這個突如其來的噩耗就如晴天霹靂一樣打得子菱六神無主,過了許久,她才反應過來蹭地一下跳出了車子,叫道:“怎麼可能?前二月我還見她好好的。”
見小紅哭得像一個淚人一樣就是不說話,子菱且是急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追問道:“到底發生了甚事?怎會這樣?我記得前月我們見面時,她還說當家主母私下告訴她,要送她回孃家,還她自由身。”
秋香香見旁邊有路人望著這邊,忙道:“娘子如今天色已晚,你們還是上車再說吧。”也不管子菱同意與否,拉著子菱就向車上塞。
待坐上了車,子菱才稍平靜了一下心情。但眼淚卻無法剋制地流了下來,“怎會這樣,芝芝的墳在甚地方?”
小紅終於忍住了哭,道:“就在郊外的漏澤園裡,駱大姐,我家娘子死得冤枉。”
一陣哭述後,子菱才知陳芝芝本欲想討好秦夫人,待丈夫任職離家之後,就請她找個名目將自己打發回孃家,還其自由身。誰想事情本進行地順順利利,誰料計劃未趕上變化。很快陳芝芝被診出懷有身孕,使她陷入了矛盾之中,而她的那位秦大官人得知芝芝有喜更是驚喜若狂,一時間更是寵愛無比。
當時且將秦夫人氣得咬牙,也不聽陳芝芝的辯解,將對方認成二面三刀的小人,就使了一個毒計,派了一個閒漢扮成正經的官人模樣,整日坐在家附近的茶肆,讓旁邊賣針線的小販三番四次替他到秦家跟芝芝如夫人傳話,芝芝只當對方認錯了人,不予理會,還派人到茶肆罵了對方一通。
可那閒漢卻是臉厚不但沒有退縮,還連著幾天使不同的人來傳話,終於引起秦大官人的疑心,再加上秦夫人在旁邊煽風點火。秦大官人只當陳芝芝給他帶了綠帽子,爐意和恨意之下,不由分說就將嬌滴滴的陳芝芝被打個半死,孩子自是沒了。
被人汙衊的陳芝芝終忍不住指著秦夫人的鼻子罵道:“這府裡最髒的人便就是你,休得見不得別人清白便將汙水亂潑。我陳芝芝活著不是你秦家的人,死更不會做你秦家的鬼。”
氣得秦夫人顧不得甚臉面讓人將陳芝芝趕出秦家,陳芝芝反笑道:“你且不用趕我,我走就是了。”當時倔強的她是強撐住一口氣,拖著病弱的身子堂堂正正地走出了秦家大門,至於她帶去的嫁妝卻被秦夫人扣下,待理清分明後再歸還。
再後來便沒有了,陳芝芝死了,她死不是秦家的鬼,也不是陳家的鬼,陳家嫌棄女兒是壞了名聲被趕出夫家,根本連門都沒有開,就無情地將陳芝芝關在了門外,至於當初陳芝芝嫁到秦家帶去的嫁妝,陳家直接向秦家要回,一厘一分都未交給陳芝芝。而在天寒地凍身上有傷的情況下,芝芝沒幾天就死在安濟坊中,臨死前只有小紅留在她身邊。
“怎不來尋我?”子菱氣急而哭。怨道:“芝芝當怎會淪住在安濟坊中。”
小紅哭道:“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