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比。
我蜷縮在床邊的角落裡,下顎抵著膝蓋,目光渙散著。
我不知道自己維持著這個樣子多久了,好像自他走後,我便這樣呆呆地靠著床沿坐在地毯上了。
“若冰。”段柏的嗓音低斂,喊我名字的時候,總是那麼的溫柔似水。
段柏走過來,一個公主抱,將我抱了起來,他的眼眸透亮卻夾雜著絲絲的擔憂,“怎麼坐地板上?”
段柏將我放到床上的時候,我才回應他,“沒有,我也不知道怎麼就坐地板上去了。”
段柏笑笑,他坐過來,床的一邊有所塌陷下去,我有所戒備地往旁邊挪了挪,只想離他遠些。
段柏伸手過來,從背後抱著我,摟著我的腰,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細細摩挲著,他開口,溫熱的氣息落在我的耳畔,讓我的心不由得一顫。
“若冰,我們試著重新開始好嗎?”
我的思維開始逐漸恢復正常,它高速運轉著,思量著段柏的話。
為什麼他可以將這一切想得這麼簡單,說重來就能重來,我還沒能問問我的心,它到底答不答應呢!
段柏詢問我的意見,“我得把昨天的日子,八月十七號,給記錄下來,作為我們的結婚紀念日對嗎?”
“八月十七號?”我小聲地呢喃著這個日期,這好像是一個特殊的日子吧!
直到晚上的時候,我才知道為什麼會覺得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了。
莫姨問我,“太太,你準備禮物了嗎?”
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段柏的生日就在今天,可我偏偏不記得,什麼都沒有準備。
該死的,我會被他給弄死的吧!
有些事情,就算不寫在備忘錄上提醒著自己,自己都會去努力完成。因為有些事情,我們之所以記得住,不在於它之於我們的重要性,而在於我們到底有多麼的在乎這件事情。
可偏偏段柏不生氣,好言好語地說:“知道嗎?劉雅靜送了我一個禮物,就是那份孕檢報告書,她以為你肚子的‘孩子’是我的,可沒想到,真正的禮物原來是你。”
我真想破口大罵,好你個劉雅靜,改天我一定要會會你,你千萬可別栽我手裡,不然我一定不會讓你死得很好看。
我在心底醞釀著,似乎被段柏看穿了什麼,他說:“想什麼呢?表情那麼邪惡。”
我笑臉盈盈地看他,調戲似的說:“我想你呢!”
話說完,我自己都被自己給噁心到了,雞皮疙瘩都掉落了一地。
段柏伸手過來捏我的臉,力度不輕不重,他目光有股暗含的邀約,意味深長地應了一聲,“哦。”
我頓時有一種殺死自己的衝動,這犯賤的嘴,什麼時候才能不亂說話呢?
沒有準備禮物,只好準備晚餐了,反正先前段柏不是一直都想要吃我做的一頓飯嗎?乾脆我做一次,當禮物送他好嘍!
當我這樣提議的時候,段柏欣然接受。
段柏今天的脾氣太好了,聽我差遣,任我勞役。我知道,他這是得了便宜,要是還不賣乖,我就不會買賬了。
我在廚房裡拒絕任何傭人的幫忙,一個人下廚的時候,莫姨走過來,問段柏,“先生,太太這是怎麼了?”
段柏微笑著說:“沒事。”
莫姨小心地提了一件事,“先生,昨天半夜裡,電話響了,我起身去接聽,那頭的人說要找太太,我告訴他不方便,讓他明天再打來,可他堅持,所以我只好上樓去找太太,可是聽你們房裡的動靜不對,所以我就下去,拔掉了電話線,斷了他要找太太的念頭。”
段柏的臉色瞬間變得異常難看,點了點頭,贊同了莫姨的做法,他說:“你做得很好,只是不要告訴太太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