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會把這裡當成家,只因為家裡有他。
我輾轉反側,無法人睡,也不知過了多久,陸西城打了個電話過來。我努力抑制著激動的心情,開玩笑地問他:“你這麼晚打電話來,不怕打擾我做夢啊?”
“我想你應該沒睡。”陸西城問,“蘇適說你扭傷腳了,嚴重嗎?”
“嚴重啊,一非常嚴重!是蘇適害我扭傷的,你準備幫我報仇嗎?”
“你想怎麼報仇?”
我想了想,狠心道:“灌他酒,灌醉後套上麻袋打他一頓。你酒量比他好,放倒他也就一杯伏特加的事。”
“你就是這麼嘴硬心軟,一直都沒變。我剛認識你的時候,你好像就是這樣的。”
他能這麼想我,我很開心。
他又問:“受傷了怎麼也不給我打電話?”
“你在國外出差,打了也沒什麼用。而且,我想你應該會很忙。”
“再忙我也是要休息的。你不是說把我當最親的人嗎?如果連親人都照顧不好,那我忙的意義是什麼?”
他說得輕描淡寫,我的心卻在深陷、沉淪。我無法判斷他這些話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我寧願他一輩子這麼哄著我、騙著我。
好半天,我都不知該如何回應他。
“馨馨?”他喚了我一聲,“你在聽嗎?怎麼不說話?”
“我只是在想,你那邊現在會是什麼樣,是滿天繁星還是月光獨照,你看到的月亮會不會比這邊圓。”
“傻瓜!我們看到的是同一個月亮,你去陽臺就能看到。
他這話觸動了我,我慢慢下床,拄著柺杖向陽臺走去。可是當我抬頭有的時候,卻發現夜空一片漆黑。“
‘“你騙人,今晚根本就沒有月亮!不過也不怪你,你怎麼可能知道這裡有沒有……”我猛然頓住,後半句話停留在唇上,餘音未消。
陽臺下的小花園裡,木芙蓉全部盛開了,白色的、粉色的、紫色的,枝頭尚有活力四射怒放著的,開得早的已經凋謝,花瓣落了一地。陸西城就那樣站在木芙蓉樹下,抬著頭與我相望。
我的世界在這一刻靜止。自從知道他和楊思雨的事後,我還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般珍視過這段婚姻,或許,這讓我產生錯覺的種種畫面才是我始終不曾後悔嫁給他的理由吧。
是的,我沒有騙童虞茜,我從來沒後悔過。
我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表情,可說出口的話卻還是欲蓋彌彰:“你,怎麼在這裡?”
陸西城繼續仰著頭,笑容掛在眼角:“不是已經說了嗎,不能照顧好你,再忙也沒什麼意義!”
“所以你就回來了?”
“是!”
“那你等我,我下去給你開門。
“你站在原地不要動。這也是我家,我有鑰匙!”
我本來就沒打算下樓,只是因為心情微妙而沒搞清楚狀況,一時說錯了話。我腳踝的傷不算嚴重,但硬撐著下樓還是有很大難度的,估計沒十幾分鍾根本就走不到大門口。
陸西城很快就上樓了,身上帶著種風塵僕僕的味道。可他的表情沒什麼不妥的,好似這個時候他出現在這裡是天經地義的。
他向我走來,我此以往一樣和他開著玩笑:“你這麼日夜兼程,是想我了嗎?”
“還有心思說這些?”他用手指點了一下我的額頭,“你這冒失的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我剛認識你的時候你就……”
他猛然打住了。
我眯著眼睛看他:“你剛認識我的時候怎麼了?往下說啊!”
他沒有往下說,而是直接將我抱起,朝臥室走去。
他剛認識我的時候?他剛認識我的時候我不愛他,我也不知道他愛著別人。我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