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蓮成回頭去看來路上一大一小,一深一淺的腳印。有意落下一步,推應帝先走。然後踩在他的腳印上。這樣,就成了只有一行腳印。
應帝轉過身,看她得趣的走在身後,一雙腳落在他的印子裡。伸手刮刮她的鼻子:“調皮!”
蕭泉早打發了人在石凳上鋪了墊褥,又支了棚子,前面還升了一堆火。
“好了,都下去吧。”應帝牽蓮成在褥子上坐下。
靠的有點近,蓮成的臉讓火烤得發燙。感覺渾身暖融融的幸福。那時候,爺爺把所有的被褥、厚衣服都披在她身上也沒有這樣暖。
轉過頭來比劃:有些餓了,我烤東西給你吃。
應帝含笑點頭,招來蕭泉,讓他按照蓮成要求去準備東西。
須臾,棚下已添了一張案几,几上擺了一瓶正宗雕酒,等著一會配燒雞。
蓮成跪坐火堆旁,一張臉烤的面若桃花,只是手上卻滿是稀泥。她正把一隻泥雞埋入土中。
應帝看她弄好,哭笑不得的上前把她雙手置於熱水中洗淨、擦乾。
“你怎麼會烤這個?”
蓮成的手握於他手上,輕輕抽出比道:那時候哥哥送我們的雞,都是這樣吃的。
應帝知道她口中的哥哥是他的二弟毓王,那個傢伙,那些年揹著他到冷宮去看蓮成,送吃的、用的。
“老二都被朕弄去浙江了,你還對他念念不忘?再讓我聽見你嘴裡說出哥哥兩個字,我就讓他去嶺南。”
好,不提他。蓮成回道。
見她不再提及毓王,應帝便也漸漸柔下面容,“朕出外歷練時,也曾經與一二友人,月下烤肉品酒,撫笛弄劍。” 臉上露出對年少時瀟灑日子的懷念。“蓮成可想聽聽朕的笛子。”
應帝的笛,毓王的蕭,並稱宮中的兩絕,俱為廣平王所傳授。
蓮成點頭,托腮笑望著他。
應帝說罷,也不喚蕭泉回去取笛子,乾脆就地鑿竹,製成粗陋竹笛一柄。笛聲清越,霸氣依然,卻是多了幾分宛轉柔情,在空曠的殿中響起。
笛聲中雪漸漸下大,覆蓋了來時的印記,只留下一片白茫茫大地。
笛聲停息,蓮成鼓了幾下掌,很好聽。
“來,朕教你。”應帝說著,把笛子湊到蓮成嘴邊,把著她的手教她按孔,吐氣。
蓮成的唇輕觸到吹奏的地方,又反應過來,輕輕挪開。轉頭卻被應帝吻個正著,口中度過來些許雕酒。
直到臉漲得通紅,才被應帝鬆開唇舌。
雞肉烤熟的香味透過泥土傳入鼻間,蕭泉取了泥雞置於案上,不知怎麼下手,便放下蓮成要的小刀,退了出去。
蓮成拿起案上小刀,慢慢將包在雞外的泥土細細剝去,又將雞肉砍成一字條。應帝拈起雞肉送入口中,細細咀嚼,眯起雙眼,仰頭喝下一口雕酒。
“不錯!你也吃!”
應帝愛極蓮成酒後的酡紅,便不住度酒灌她。蓮成漸覺有些昏沉,竟是推開應帝,自己抱著酒壺綴飲。喝完了東搖西倒的站起來,將酒壺丟到火裡。
被殘酒一激,火苗騰的升起,應帝一驚,攬住蓮成的腰退後。因她靠得極近,火苗便將雪狐裘衣腰間灼糊了一小片。
蓮成被應帝一拉,倒在他懷裡醉了過去,還打了一個酒嗝。第二天醒過來看到那塊焦糊,眉頭皺成了一團。
()
那人一定很生氣吧。蓮成拉著莊姑姑幫她想辦法。
莊姑姑拿著左右看,巴掌大一塊,又在這麼顯眼處。要是把焦糊的地方剪去,也能看出來禿了一些。她自是知道這件狐裘的來歷,本身就貴愈萬金不說,還是應帝親手獵來的。
“要是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