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捱到天亮。小牡丹精心打扮了一下,希望再見到狗肉章。可是左等右等,不見他來。如此待株守兔,又怕人見笑。於是,裝作在尋找什麼,在門口來回走了幾遭,還是不見人影。
原來,戲班並不是每天吃狗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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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晌午的時候,狗肉章店裡來了幾個人。他們一兩個人佔一張桌子,把店裡僅有的幾張桌子全佔了。坐在那裡吆五喝六的亂囔囔。
“諸位需要點什麼?”堂倌滿臉堆笑地問。
“上茶!”一個人不耐煩地說。
他們抽著煙,喝著茶,談論著鎮上的新聞和一些偷雞摸狗的事,一個個樂不可支的。
一個個子不高、一對稀疏的眉毛搭在那雙暗淡的小眼睛上,塌鼻樑,再配上一張乾癟的嘴唇。神氣活現的一副猥瑣無賴的奴才像。他是趙府的家丁。斜視著狗肉章,嬉笑說:
“小牡丹,可算得上是國色天香的美人哪。誰不想吃天鵝肉?可你自己照照鏡子看看,癩蛤蟆呀?”
另一個個人接上了腔:“哈哈,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老子們今天就要把癩蛤蟆狠狠踩一腳,讓他渾身不自在。”
他們把桌子都霸著,不讓其他人入座。這不是明擺著不讓我做生意嗎?看來,趙少爺跟我過不去了。狗肉章與堂倌嘀咕了幾句,故意走過去,咳了幾聲,象要吐痰似的,似乎是給他們一個訊號。他眼珠兒一翻,正眼也不覷他們一下。那幾個人的目光刷的一下都集中到他的身上了。不料,狗肉張突然變成了笑臉,上前恭恭敬敬地給那些人敬菸,吆喝道:
“堂倌,上茶。這些都是鎮長的朋友,貴客。”
“老闆,鎮長今天不是隻定了兩桌嗎?”
“廢話。鎮長請客,多幾桌不是常有的事嗎。”
“鎮長要在這裡請客!”這話給了那家丁重重一擊。他那瘦削的臉扭曲了。但他仍然掩飾心中的驚恐。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呆呆的坐在那裡,目光從狗肉章臉上轉到其他幾個人臉上。
那幾個人也嚇的面面相覷。鎮長是狗肉章的座上賓,他們是知道的。去年狗肉張被抓了壯丁,還是鎮長給保出來的。街上的人都以為狗肉章找了個靠山。可他們哪裡知道狗肉章心裡卻在流血,這幾年的辛苦錢都給鎮長賺了。這個時候,一個混混在那家丁耳邊嘀咕了幾句,家丁點了點頭,站起來說:
“既然鎮長在這裡請客,咱們換一家吧。” 那家丁找了個臺階,幾個人一窩蜂出去了。
“各位好走。”堂倌送了客,轉身笑道,“老闆,你真厲害。”
狗肉章苦笑說:“我哪裡厲害,我是壯著膽子裝狐狸。”
“可是,萬一他們知道鎮長沒有來,會不會報復?”
“放心吧,這班小混混是一拍二詐三收手。人在山林裡,豈能不怕虎。”
不料,傍晚時分,那幾個人又來了。仍然是把店的幾張桌子全佔了,坐在那裡吆五喝六的亂囔囔。
“老闆,他們又來了。”堂倌在櫃檯內壓低嗓門對狗肉章說。
“別理他們。”狗肉張章兩道銳利的目光直覷覷地瞪著那班人,思量道:自己畫了個老虎,指望趙少爺能收手。豈知老虎不現身,趙少爺是不會善幹罷休的。但是,要請老虎出山,也是要花血本的。你們不是不讓我做生意嗎?我成全你們。咱惹不起還躲不起嗎?咱不做生意了,跑龍套去。他走出櫃檯,滿臉堆笑地說:
“各位,本店今晚不營業。要提前打烊。”
幾個人滿臉狐疑地望著他。狗肉章又耍什麼新花樣?
“各位想留下喝幾杯茶,堂倌自會侍侯。恕不奉陪了!”一拱手轉身出了門。
幾個人聽了,目瞪口呆。你望著